“臣开些药物,调理个三年五载,胎囊便可恢复正常。”也就是说三五年内,若是想怀孕是不可能的,还有可能损害身体。这子慕皇子已经三十二三岁了,再过个三年五载,年龄增大,想顺当产下孩子,那简直是痴心妄想了。这算不算是天理昭昭报应不慡?
女皇也想到了这个问题,她听到室内又传来一阵撕肝裂肺的呼喊,当机立断,道:“看来只有这样了,君轶,你放心的下药吧。”
皇帝陛下望着任君轶进入内室时不停晃动的帘子,心中充满了沉痛,思绪渐渐飘飞:若是那年没有带子慕去chūn猎,或者没有钦点祝将军护驾,或许她疼爱的弟弟不会那么痛苦,而清波也不会宁可常年戍边也不愿回京都吧……
当年的太上女皇对皇夫蹀躞qíng深,当年她将全部jīng力放在兴国安邦上,本就对男色兴趣不高,再加上都城皇夫,便以此为理由一再地免除三年一次的大选,所以后宫皇侧夫和皇侍一直就不多。再加上皇夫一连给她生了两个宝贝女儿后,她更是一个月三十天,至少二十天歇在皇夫的朝阳宫里。所以身为一代女皇,她仅有三个女儿,七个儿子(夭折了一个女儿,三个儿子),而薛子慕则是太上女皇最小的儿子。
他出生不久父亲云侍君便去世了,太上女皇便让皇夫将他养在朝阳宫。当时身为皇太女的薛慕卉已经十岁单独住庆熙宫了,那天她去朝阳宫给父君请安,见到了尚在襁褓中的子慕。立刻被那白白嫩嫩闭着眼睛打呵欠的小包子萌住了,仿佛天生的缘分般,从此薛慕卉便将小小的子慕疼至心坎儿里,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紧着他。比她小六岁的九王薛慕蕊,经常眼红地嘟着嘴巴,抱怨:“到底谁是你一母同胞,怎么那么偏心子慕?”
由于皇夫的偏爱,皇太女的宠爱,养成了子慕皇子自私霸道的xing格,但凡他看中的东西,想尽一切办法也要得到手,但凡他的东西,谁也甭想肖想……就这样,子慕皇子在万千宠爱中一天天长大。
那一年chūn天,登基五年了的薛慕卉决定去皇家围场chūn猎,刚过十五岁成年礼不久的子慕皇子吵着要去。女皇陛下怕猎场里的动物,惊了他的马匹,造成不必要的伤害,便拒绝了他的请求。可是一向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惯了的子慕皇子如何肯就此罢休,他又是撒娇,又是耍赖,甚至拿出了哭闹这一招,在女皇面前哭得稀里哗啦,可怜无比。
我们的女皇陛下看着这最小的弟弟红肿的眼睛,哭哑了的声音,心便软了,答应了他的要求。
那一年,刚刚边疆大捷得胜归来的祝清波,承袭了母亲的爵位,被封为镇国大将军,成为华焱历史上最年轻的将军。为了显示荣宠,女皇陛下钦点她围场护驾。
风华正茂的祝清波,刚刚得胜而归,意气风发英姿勃发,在围场偌大的御林军队伍中,如沙砾中的一颗明珠,那么的耀眼,那么的光芒四she。那耀眼的光芒,晃了正是怀chūn少年的子慕皇子的眼,那天,他的眼睛一直未曾离开过她,而她却没有多看他一眼。一场突如其来的小cha曲,让两人有了jiāo集,也因而成就了两人的姻缘。
那天,心不在焉的子慕皇子,漫不经心地骑在马上,不停地寻找这那个让他心动的身影。突然,不知从哪里跑出来的大黑熊,惊了子慕皇子的马匹,差点将他甩了出去。
幸好子慕皇子经常陪着姐姐们在赛马场练骑术,他双腿紧夹着马腹,手紧紧地攥着缰绳,虽然脸色有些苍白,却无比清醒地想要控制住马匹,让它停下来。可是受惊的马匹,如疯了般地在围场上飞跑跳跃,几度差点将子慕皇子甩下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子慕皇子毕竟是男子,又在皇宫内院里养尊处优惯了,力气渐渐消失,手也被缰绳勒得红肿疼痛。他越来越心慌,越来越无助,心想这下可要遭了,早知道就不缠着皇姐来围猎了,猎物没打着一个,自己的小命却要jiāo代了。
就在他觉得发麻无力的手中,缰绳一点点滑脱,身子在颠簸的马背上,犹如风làng中的一只小船,随时有覆灭的可能。在他即将放弃的时候,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别怕,听我的指挥。”
一只qiáng壮有力的手臂搂住了他的腰肢,“脚从马镫上拿出……好,对,就这样……现在,我喊一二三,你松开缰绳。”那沉稳的声音,让他焦躁的心渐渐平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