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后,一身低调装扮,头顶带着帷帽的子慕皇子出现在“天煞阁”京城的联络点上。他用居高临下的姿态鄙夷地望着接待他的看起来一脸和气的天煞阁堂主,道:“蒙堂主,江湖上都传言‘天煞阁’收钱办事,一向gān净利落,我才找到你们,许以重金。谁知道一个手无缚jī之力的男子,一个幼小的孩童,你们都收拾不了。九年了,她们依然像根钉子一般扎在我的心上,我看你们‘天煞阁’也是làng得虚名吧”
子慕皇子一番冷嘲热讽的话语,听的蒙堂主目光一冷,她嘴唇抿成一条线,脸上有着明显的不悦,却忌惮着眼前人的身份,解释道:“请放心,九年前是我们疏忽了,这次我们已经派出数十位一流高手,绝对不会让她们再有侥幸逃脱的希望。”
子慕皇子眼中现出狠毒的光,仿佛一只盯住猎物的毒蛇:“京城里的那位……不足为惧。那个小的,已经脱离了铜墙铁壁,一定要让她有去无回还有,跟她出去的,一个总穿月白衣裳的男子,也让他陪他妻主去吧。本皇子比较仁慈,怜惜他不让他守寡”邵晓雪、任君轶,你们害我失去腹中孩儿,我让你们全都给我那没出声的孩儿陪葬
他把胎死腹中的责任全都推到她们夫妇身上,在他执拗的观念中,他肚中的孩子是医术高明的任君轶,在晓雪的怂恿下,给活活害死的。所以,他要报仇,他 要让她们全都下地狱
“可以,这位男子就算我们天煞阁给你的赔偿,不另外收取费用了”既然是跟目标一起出去的,那么就当是买一送一,一起给料理了吧蒙堂主很大方地道。
危险悄悄降临而不自知的晓雪,携着两位夫侍,一路向她们的第一站——津淮城进发。
“大师兄,咱们离津淮城还有多远?”走了五天,有些不耐烦的晓雪,看着身边两位依然神采奕奕的男子,有气无力地问道。
“过了这座山,还有一天的路程。再忍一忍,很快就要到了。”任君轶已经把地图上标出来的十几个分店的位置,行走路线,以及行程安排,全都记在了脑中,晓雪这么一问,马上脱口而出。
黎昕看到眼前这座黑魆魆的大山,拧起了眉毛,心中有丝不祥的预感:“看来今天露宿山林是难免的了。”
任君轶点头道:“这附近没有什么人家,离下一个城镇还远得很,露宿在所难免。”
“我看这座山虽说不大,却凶险的很,咱们要小心着点。”出了京城已经五天了,一路平安无事,人难免会放松警惕,若是有所图谋,这时候天时地利,“天煞阁”绝对不会放过这个大好的时机。惯于在江湖上漂泊的黎昕,望着眼前山势险峻的山头,脸色变得 严峻起来。
晓雪听了他的话却兴奋起来:“怎么?难道会遇到什么山贼不成,哈那些小毛贼若是不开眼撞到本姑娘手中,定叫她们哭爹喊娘,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说着做了个小熊打拳击的可爱动作。
晓雪卡哇伊的动作和有趣的话语,让黎昕严肃的表qíng里流露出一丝柔和来。晓雪感受到他冷滞如冰刀般的气场,有缓和的趋势,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来,却继续着她的耍宝大业。
午后申时初,晓雪她们走在遮天蔽日的林间崎岖小道上,晓雪紧了紧披在肩上的斗篷,嘴里抱怨地嘟哝着:“靠这是chūn天吗?明显冬天还没有过去嘛喵的,这些个破树,长这么高这么大做什么,吃了化肥有劲儿没处使可是?”
也不怪晓雪抱怨,这被繁茂树冠夺去日光的林间,确实yīn冷异常,感觉呼吸间白色的雾气,都那么清晰可见。
黎昕往前看了看,扭过头来道:“这座山,我以前来过,再往前大约一个时辰的山路,有一个相对开阔的山谷,三面依山,南面向阳,相对来说气温较高,我们今晚可以在那儿休息。”
晓雪又紧了紧披风,将自己裹成可爱的小蚕蛹状,看了看林间长期不见日光,湿漉漉的地面,和上面丛生的苔藓以及一些喜好cháo湿的蕨类植物,撇了撇嘴,道:“那里地面gān燥不,我可不想这么冷,还躺在cháo滋滋的地面上。”
“那个小山谷里有条小溪,溪边很多块巨石,比较平坦gān净,像我们大前天住的那间客栈里的chuáng铺,睡上三五个人没问题。”自从那天以后,晓雪她们沿路不是借宿村中,就是窝在小镇子里条件艰苦的旅店里,像那天那样有上房又有大chuáng那样的条件,再也没遇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