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两人知道慕容展的目标是踏平那个人人畏惧的欢阁后,竟然都兴致大起,愿意助他一臂之力。从那一年开始,陆云南开始为慕容展训练一支比天翼军更厉害的攻阁军队,而另一方面,佛若生则凭借着秦明qiáng大的金钱后盾,创立了暗门,豢养了大批的武林高手,在需要时可以随时调动。
当一切都成气候的时候,已经是慕容展和与倾分离的第九年。
第九年,慕容展凭借着赫赫的战功以及横扫北疆的威望,被封为定北王。尔时,他二十七岁,是大昭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外姓王,也是大昭最有权势最富有的王爷。
同年秋,原世代豪贵的慕容家通敌卖国的沉冤得雪,陷害之人查出,罪诛九族。当今皇帝亲临慕容家先祖祠堂拜祭,以慰亡者在天之灵。
次年三月,慕容展以剿平妖孽为名,举兵十万,屯于北疆凤梧西的擎天山脉青漠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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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他等了整整十年。
穿着泥huáng软甲,火红战袍的慕容展立于博望崖上看着深涧对面的青漠峰神色冷肃。
与倾。他的妻!
垂在身侧的手收拢,握紧。
小展,我喜欢你。
小展,我做你的妻子好不好?
……
他肆意妄为,率xing不羁的妻呀,若不是为了他,也不会被困在这里整整十年。这十年中,他不只一次单枪匹马地闯过欢阁,终究力有不逮。
这一次,他不踏平此地,誓不罢休。
“禀王爷,飞云卫已全部渡过涧口,只等王爷一声令下,便可与攻山的军队里应外合。”
慕容展淡淡嗯了声,目光落向天际翻滚的乌云。
他在等,等一场让他稳胜的天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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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第一声chūn雷响起的时候。一身黑衣的陆云南来到慕容展身边。
“展弟,若生已经率着武林高手从正面发动进攻。咱们也该行动了。”
为一人而大动兵戈原是不该。但是对象是欢阁,这在武林中臭名远扬的地方,则又当别论。一直以来,有不少人意图铲平这祸害武林的地方,却因实力不够而反被歼灭,因此当听闻慕容展以朝廷的名义要剿灭欢阁的时候,竟有不少或邪或正的门派派了高手前来助阵。因此也可见这欢阁所行之事有多天怒人怨了。
“还有秦明,这一次他竟然非要自己亲自监运粮糙。”顿了一下,陆云南又道,语气中颇有些无奈。
慕容展皱了皱眉,“可有派人保护他?”秦明虽然jīng明,却丝毫不懂武功,万一他有差池,恐怕即使将欢阁踏平,他也无法真正开怀。但是他更明白,秦明和陆云南及佛若生一样,都希望这准备了足足十年的一战,能够不留丝毫遗憾。自然,想看一看那个让他挂怀了十年的女人,也是他们的最大心愿。思及此,他唇角不由浮起一抹微笑。
“他自己身边有人,不比我们派的人差。”陆云南笑。想到那个自三年前便如影子一样跟在秦明身边的冷冰冰女子,他记得秦明叫他水姑娘,无意中jiāo过一次手,她的武功丝毫不逊于自己。
显然慕容展也想到了那个女子,心放了下来。
“开始吧。”他淡淡道,看到一道电光划过夜空,直cha对面山巅,目光突然变得深邃而浩渺起来。
早从五年前,他们便开始用各种方式渗透欢阁,赫然发觉由于苍阅专致于参透生死之道,疏于管理,其内部其实早已出现分裂,只是均惧于苍阅的余威,无人敢明目张胆而已。谁都知道,万一哪一天惹火了他,谁也承担不了那可怕后果。
因为欢阁内均是武林高手,此次慕容展所率十万大军,除了将之围困,最大的用途就是做为威慑之用,并不用来攻山。真正起作用的是他暗门的武林高手以及陆云南那由各式各样战争磨砺出来的飞云卫。
当两人渡过深涧的时候,有人来报,佛若生所率人马已攻入第二道山门,至于佛若生本人,则消失无踪。
知道他老毛病又犯了,两人除了对视苦笑,也无可奈何。
一道白光突然刺入众人眼中,让人睁眼若盲,接着惊雷滚滚,大雨倾盆而下。
chūn天,尤其是这北塞的chūn天,出现这样大的雨,实在是罕见之极。
那是一座三层的楼阁,外观漆黑,即使以佛若生的见多识广也不知大是由什么材料建筑而成的。但是那上面两个大大的如鬼魅一样飘渺,却又似山岳一样qiáng势的字他却是识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