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也还记得,这里的烟火。
我的大脑自动将重点词语挑了出来,然后又自动在我耳边一直循环播放。
我听见林然对她说:“什么时候回来的?”
她妩媚地笑:“昨天刚到。”
林然点点头:“哦,不好意思,我跟我女朋友还有点事,我们先走了。”
她好像这才看到我,仔细打量了我一下,而后含笑对林然说:“然,你的品味变了不少啊。”
林然看她一眼,说:“时间久了,当然就什么都会变。”
她突然又笑了,说:“那你怎么还记得这河边的烟火呢?”
林然皱眉望着她,没答话,转头对我说:“我送你回去吧。”
在开车回家的路上,我一直沉默,林然说:“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我摇头:“没有。”
他笑笑:“真没有?机会可只有一次啊,我现在是任你拷打不论什么绝对招供,你确定这么好的机会你要放弃?”
我翻个白眼说:“切,老娘不稀罕!”
他笑笑,没有再说什么。送我到楼下的时候,他说:“早点睡觉,不要瞎想。”
我哼哼唧唧地回:“今天快累死了!才没有那时间和力气去瞎想呢!”
可是晚上我一个人躺在chuáng上的时候就开始胡思乱想了。怎么可能不瞎想呢?突然出现一个尤物,又好似跟他以前有着非同一般的关系,并且现在看着也不像是完全没纠葛了的样子……
我烦躁地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女人真是一种矛盾的动物。当他让我有什么就问的时候,我是真的什么都不想问不想听不想知道。我问什么呢?你们以前什么关系?你们以前有过甜蜜么?后来为什么分开了?现在还有感qíng么?
知道的越多,只会让我自己越纠结,我会越来越介怀他的过去,想起来曾经有一个人在他的生命里占据过一个重要的位置我就会纠结。所以我不想知道,一点都不想知道。该装糊涂的时候,还是装一下糊涂吧。
可是现在呢?我不问,他就不说,我又憋气了。你为什么不会主动告诉我呢?难道真的是有什么不能让我知道的么?你们以前到底怎么样过呢……
我觉得自己真是个神经病,明知道不能这样可使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第二天一到公司,就听说美国那边的合作公司派的代表今天要过来。我只是个最底层的小职员,高层的事qíng跟我是搭不上关系的,所以我也没啥好关心的,依旧做着自己的事qíng,顺便继续胡思乱想。
可是,当林然带着那个代表参观公司,来到我们部的时候,我就彻底地傻了。因为我看见了那个导致我彻夜未眠今天顶俩熊猫眼来上班的女人,她一边仪态万方地笑着,一边轻轻歪头听着林然的介绍。
身边的王姐感叹了句:“啧啧,真是金童玉女啊……”我一扭头瞪过去,她打个激灵说,“小方你gān嘛用这么有杀气的眼神儿看我啊?”
杀气?要是眼睛能杀人,我早在那女人身上戳了十万八千个dòng了!
接下来的几天,蒋代表每日到我们公司报道,而公司里的流言飞语也开始以光速传播开来。我每天听着身边人的那些小道消息,越来越觉得身心俱疲。
比较富有喜剧效果的是,“波霸”小姐突然跟我和解了。那天她在公司里看见了林然,而后知道了林然竟然是掌控我们财政命脉的老大,顿时成被雷劈状呆若木jī。后来她见到我,无比沉痛地说:“本来这个世上好看的男人就不多了,分三分之一去BL,分三分之一给富婆,漏网那三分之一里还有一多半是绣花枕头糙包一个!硕果仅存的那几个人人爱的,竟然还放着鲜艳的花骨朵不要净往牛粪上扑!”
于是我一脸黑线地说:“真不好意思,让您一大早地就撞牛粪了……”
她一挺胸脯说:“你有我的SIZE大么?!”
我呆滞地摇摇头:“木有。”
她继而愤恨道:“我靠那为啥你都能钓上我就钓不上?!”
我想了想说:“这样你更应该高兴啊,我这样的都钓上了,你条件比我好呢以后肯定钓个更好的!”
她沉思了一下,之后就一脸欣喜地拍拍我的肩膀说:“哥们儿你说的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