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我都解说过了。再说,慕嘉可都已经成年,不再是孩子了,自己的妹妹自己管去!”他眼睛里噙着笑意,深深凝视着眼前的小娘子,慢慢抬起手温柔的拂过她额前有些凌乱的发丝。
“饿了吗?”他又问。
白小jú轻点了头,有些埋怨的语气,“都怪你连吃饭的时辰都要我错过。我现在一定成了你这宅子里最大的笑柄!”
施裕又是一阵低头猛笑。“谁敢说我的jú儿?你可是这里的当家女主人,随便发个威就把他们的胆子吓回去了!”
“好啊!你还敢笑我?哼!”她一遍气恼一边挥动着小拳头垂在他的铜墙铁壁上。
“打够了吗?”施裕憋着笑意,让她锤了自己十几下,察觉到她的手应该有些软了,连忙握住她的拳头。
“没有!”白小jú咕哝着。
“那就填饱肚子再打,日后想什么时候打就什么时候打!为夫夫保准一动不动。好不好?”施裕笑的明朗,开怀。
“哼!”白小jú哼着鼻子收回拳头。
施裕从桌子上端来一个托盘。里面放着一碗稀粥,和两碟小菜。“快吃吧,专门给你留着的!”
白小jú不经意的摸了一下肚子,确实饿扁了。也不再别扭,拿起碗筷,连chuáng都未下,便láng吞虎咽般的吃了起来。
施裕见小娘子吃的滋滋有味。便开始忘qíng的欣赏着这一幕。白小jú被一双曜石般的眼眸盯的有些发毛,送往嘴里的动作顿了一下。她忽然想起今日的闹事,放下碗筷说道:“今日的圣旨怎么处理啊?三日后的准新郎官儿!”
施裕的脸色突然有些愠怒,但很快又变得不以为意,“你先吃饭,其他的事,我会安排妥当的!”
白小jú哼了一声,又拿起了碗筷,喝粥之前又笑声嘀咕了一句:“长得又不是眉清目秀,脸上还坑坑洼洼的,这也有人抢?”
施裕功力深厚,早听清了她的话语,扑哧一笑,“我脸上有坑坑洼洼吗?”
白小jú抬眸白了他一眼,极不qíng愿的说了两个字:“近似!”
施裕无奈的大笑,手快的夺过她正要递往嘴边的碗,白小jú吃了个空,舔了舔嘴唇gān巴巴的瞪着两只无比怨恨的眼睛,暗忖:小心眼儿,就抱怨了一句,饭还不让吃了?
“我来喂你,省的你不专心吃饭!”施裕拿起勺子搅了一下碗里的粥,嘴角翘得高高的,喜不自禁。
“我不要!”白小jú提高了音量想要拒绝。
“乖!张嘴!”施裕满眼含qíng的将勺子送到她的嘴边。白小jú一个愣怔,条件反she的张了张嘴。这男人以前不说“乖”的啊,打完仗后怎么比以前还温柔体贴啊,完了,心要苏了,苏了!再观他那棱角鲜明的脸,刚毅勇猛的铁打的身子,古铜色的肌肤,比比皆是吸引她的地方,除却那道疤痕,简直就是完美无暇,哎!口水啊口水,又要暗自流个不停了!
这日后要是有个闹嘴的地方,他一个连哄带骗的,自己肯定毫不犹豫的服软了,不行!太亏了!以色诱人,也胜之不武嘛!
☆、第四十七章
圣旨已下,就等于一切都没有回旋的余地。
三日很快便要到了。可施家和楚家都没有一点喜悦的气氛,反而显得更加沉重,寂静。施家倒能说的过去,因为他们一直都是无心迎娶,男主人对这场荒诞的婚姻,根本就是不置可否。
楚玲珑自那日归去,便把自己关到屋内,房门是半步也不曾迈出过。父亲楚定远瞧出不对劲,借故前去看望。楚玲珑正是心烦意乱,她从未在人前那样受rǔ过。她从小就是出自父亲的亲自教导,学的东西不是打就是杀,何曾有人教过她如何去处理感qíng。她以为两人相悦,便可以白首偕老,不成想是落花有意,流水无qíng。
她将自己bī到了一个绝苦的境地,前进无门,退有防守。每个人的一生都会有那么几件后悔的事,只是她竟不知道她的悔意来的如此快。可这又能怪的了谁,还不是自己的一念执着,胜券在握。一个多年高高在上的女将军,一念之间竟然犯了兵家大忌。
她如此骄傲的一个女子,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灵都有着男子的桀骜不驯,难道真的要去给人家做平妻吗?冷静下来细想,她如何能做得到?这比一刀杀了她还要难受百倍。
他终于还是将此事原原本本的说与父亲听,连带着施家父子的身世。这是他自小的恩师,是严父,她所有的兵法,运筹帷幄都来自这个人。此刻她竟真的像一个丝毫不经人事的小女子一样,渴望着父亲的指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