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老爹不明所以,只是在一旁站着,而沈家兄妹早就走到马前将人接下。沈慕夕看着楚玲珑,眼睛里有很大的怒气,是啊,谁又能要求一个十二岁的小女孩儿去弄懂这里面的弯弯道道,在她的心里,这个女人就是欺负她姐姐的坏女人,害姐姐的夫君远征他方的罪魁祸首。她边搀扶着脸色发白的姐姐,又一边想求证自己眼睛里的疑问。可是白小jú哪里有闲工夫去给小孩子解说。
她一边按着翻江倒海不停叫嚣的胃部,又用另一只手捂着嘴,甩开沈家兄妹的手,直奔大门而去。哎……现代晕车,古代晕马,难道不管身处何地,都注定她只能用两条腿来代步吗?
小慕夕见姐姐慌慌张张脸色发白的模样,无暇他顾,瞪了一眼楚玲珑拔腿就跟了进去。沈慕嘉尴尬的看了一眼潇洒下马的女人,也向门前迈了步子。
楚玲珑并未理会别人看她的眼光,牵着马径直走到施庆山面前,拱起手行了个军中礼仪,道:“伯父!”
“原来是玲珑侄女啊!”方才根据马蹄的声音,他并未判断出来人是谁,毕竟也就见过一次面。方才大家都在用眼睛说话了,也没一个人发出点声音,如此,他也无从判断。
“伯父,这几日,玲珑的事qíng劳您费心了!”楚玲珑说的谦恭。
“侄女见外了,我与你父亲当前乃生死兄弟,这件事又是牵连你我两家,如此外道的话日后便不要再说了!”施庆山脸上露出笑意,听她的语气,有些事qíng应该算是彻底的了结了。他儿子让她种下苦果,如今又因她奔赴沙场。正好两不相欠,说的过去。
“听家父说,你们今日便动身回杏女山?”楚玲珑也不是拖拖拉拉的小女人,见施庆山如此开怀不介意,她便也不再纠缠那个问题。
“是!因一些其他因素,他并未多说,只是待他动身,便希望我们快速离去。而且要秘密进行,所以我也只告诉了你爹。”施裕临走时也jiāo待施庆山此事,并希望他前脚走,他们后脚就赶紧往杏女山撤,并切记一定要秘密进行,追其原因又不细说,害他这位上了年纪的老人又làng费好多脑细胞来思考这个问题,最终只能以皇上的霸气,野心,有可能拿他们来钳制儿子为解。总之赶紧走就是上策。
“那你们可都准备妥当?”楚玲珑思虑了一下,问道。
“我们刚来,本就没有带多少东西,为裕儿打点行李的时候,就已准备好了车子和衣物。”施庆山答道。
“那好!我爹被皇上宣入宫中了,我代他送你们一程。”楚玲珑的话很轻松,既是施裕jiāo待,那这事必有原因,还是早些远离凌北为好。
“恩,如此也好!”施庆山点点头,转身要进门。楚玲珑吩咐门卫拴好马匹,便搀起老人一同前行。
两辆高大宽敞的马车行至半路,均未有任何意外发生。车子里面很静,很压抑。女眷这边,白小jú和王大嫂则是因为思念丈夫,回忆起三日前坐在马车里的兴奋与激动,哎……今日不同往昔,一切都来的那么突然。而小慕夕和小梨花都是机灵的孩子,很会察言观色,知道此刻也不易打扰她们,便一会儿你望着我我望着你的不知所措。
施老爹,沈慕嘉以及王大宝,白文修还有霖儿它们共乘一辆。霖儿最小,还不是太懂事,但看见大家都是眉头紧锁,也不敢多说话,坐在车里一摇一晃很快就睡着了。
官道上,静的只听见吱呀吱呀车轮滚地的声音,留给别人的也只有四道不曾重复的印迹。
“你说什么?府里的人都走了?”古烁原本以为施裕走了,他就迫不及待的来见小娘子,行至施府大门却被告知早已人去宅空。他失神的望着整座施府大宅,嘴里咕哝着:“为什么?我原以为他和别人成了亲,你也就死心了。可谁知婚礼竟然被莫名其妙的取消?当我转身听到,他又要南征的时候,以为老天终于给了我们一个彼此相熟的机会,却不曾想,你竟不留下只言片语决绝的离去!难道你已算准我会来找你?你的心好狠,好狠啊!”
他握紧了拳头,唤了一声身边的侍卫,道:“你速速备马,我要出趟门!”
“可是太子,太傅大人还在宫里等您呢!今日皇上会过去查看您的学业,此时出门,怕不太合适吧。”
古烁的眼里有厌烦,无奈,更多的是难以抉择。他想骑马追人,虽然那个人一直都是不冷不热,毫无感qíng的对他。可他就是该死的欣赏她,喜欢她,脑海中的影子不停的缠绕着他,即使在另一个女人身上的时候,他也总是幻想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