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不行,你呀,就是钻到钱眼儿里了,挺着这么大的肚子还不消停。那什么钱都能挣吗?如今守着酿酒作坊就行了。好好安胎,回头生个大胖小子,依施家父子的xing子,你再想做点什么谁会拦你啊?”王大嫂立马劝道,“那酒楼谁爱盘谁盘去,又不会短了我们吃喝,管他那些作甚?”
白小jú咯咯直笑,“哟,嫂子现在是财大气粗了啊!我有这样的想法,还不是你一句话个勾起来的?这会又开始数落我了?”
“好好!都是嫂子的错!快吃吧,面来了,恩!香喷喷的!”王大嫂用鼻子吸了一口饭香,笑着说道。
“你们听没听说,皇上又派兵征讨南蛮的事qíng啊?”邻桌来了几位穿官服的衙役,一边拉着板凳入座一边小声议论着。
白小jú三人心里都是扑通一声,吃饭的动作立马缓了下来。
“咋没听说啊?不就是那位把前朝的皇帝bī的自寻短见的大将军吗?听说他身高八尺还多,长得十分威猛!战场上杀人那可是一刀可以砍死俩。”一个官差说的起劲儿,另一个官差又接口道:“就是他啊!听说还是咱杏女山的汉子呢!”
“对对,没错,就是他,你们知道他这次出征吗?”第一个开口说话的那位官差说道。
“他怎么了,不是前几个月就已率兵出征的吗,听说已经快回来了!这次皇上必有重赏吧?”又有一人问道。
“重赏有什么用?人都死了,那些身外之物又带不走!”那位官差叹了口气,语气中仿佛是在惋惜。
白小jú的心咯噔一下停了,刚吸进喉咙里的一根面条卡在那里,不上不下,十分难受。王大嫂和沈慕夕都紧张兮兮的看着她。
只听那人又说:
“我有个亲戚在凌北城的皇宫当差,说是送来急报,那讨伐南蛮的大将军前几日遭了埋伏,为救一个士兵,被人打落崖底,死了!”那个官差重重的吐着这几个字,说话间还气愤的拍了拍桌子。可这桌的三个女子都处在呆愣的状态,谁也没有留意到他眼底的的那抹jīng光。
“你放屁!”沈慕夕再也忍不住,站起身子就朝他们这边走来。
“你个小孩子,你骂谁啊?你可知我们都是当差的官爷?岂能随意被你rǔ骂?”几个男子都站了起来,手握兵刃,厉声说道。
“我管你们是谁?不要在此地胡言乱语,赶紧滚!”沈慕夕一手叉腰,一手指着那个说施裕已死的男人。
“你个丫头片子,口气不小,今日爷爷我不教训教训你,你都不知道天高地厚了!”那官差动怒,挥起巴掌想要打人,却奇怪的没有拔刀,也许是看在惹事的人只是一个十多岁的小女孩儿的缘故。
“哼!废话少说!”沈慕夕眼神锋利,专从气势来看,一点也不能让人忽视。
“住手!”白小jú扶着要站起来,眼睛里有明显的盈盈泪光。
“妹子!你别动怒,事qíng还没搞清楚呢!当不得真!”王大嫂赶紧过来扶住身子有些摇晃的白小jú。
白小jú这会儿对谁的话都听不进去,她一步一步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到邻桌。“你方才说的有什么凭证?”她咬着牙齿,一字一字的从牙fèng里蹦不来。
“我能有什么凭证,前几日去城中办差,无意中听亲戚说的。”那将军被白小jú的怒意压得往后缩了一下。
“你那亲戚在皇宫当什么差?”白小jú一刻也不放松,紧紧的盯着官差问道,仿佛只要他敢说半句谎话就要把人撕碎了泄愤。不过,别人越是说的不在意,这事儿成真的可能xing就越大。
“是……是个太监。皇上跟前当值的!”白小jú顿觉天昏地暗,身体一松,险些晕倒。
王大嫂和小慕夕一人扶住一边,才免去了这片刻的灾难。
“妹子,信不得的!兄弟他武艺高qiáng,岂是轻易被人驳倒之人!”王大嫂脚底也开始冒着凉气,这几位官兵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倘若施裕出了什么事,那自己的夫君,又岂会安好?
“就是因为信不得,所以我必须再入凌北城一次。我要当面向皇上问个清楚,原本三四个月就可以平息的战事,如今又快拖了一个月了。明显就是不对劲啊,都怪我笨,早就应该猜到出了事的!”白小jú暗下决定,如今有了风声,她便不能安然的待在杏女山,是福是祸都比不得相公的消息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