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东家您说的对,扣银子是应该的,都是我一时贪玩儿,跑出去看热闹!东家,子恒甘愿受罚!”
“哼!原本看你是个老实会事儿的,不曾想也是一个贪玩儿好事的孩子。你就是该罚,那街上每日都有稀奇古怪的事儿,你就狠了心把我这铺子扔了自己乐呵去,这一年下来,还不叫我这老小子喝西北风啊!”
作者有话要说:加一更啊……
☆、第四十章
沈慕嘉被骂的躲躲藏藏,不敢抬头,本来就是自己做错事,无须辩解。
陆雨泽抱肘看戏,满脸的悠然自得。
白小jú待东家火气降了少许,才适时的上前cha话,道:“东家,扰了您的兴致了,可否忙里抽个闲帮我这位弟弟择个布匹?”
陆雨泽微怒,瞪了白小jú一眼,却也没做辩解,毕竟他实在是太想换掉这身掉价的破衣裳了。
店东家一看有客上门,猝然收了怒色,改为笑脸迎人,“哟,这位小娘子说笑了,什么兴致不兴致的,快,里头瞧瞧!都是新上的料子!”随即用诧异的目光顺便在陆雨泽身上转了一圈,及时收回。
白小jú回头,望着还不上前的陆雨泽,打趣道:“怎的?还不过来挑选,莫非是想让我为你择一匹红缎子?”
陆雨泽不得已走了过去,咬牙道:“温柔其外,彪悍其中!”
白小jú微楞,不怒反笑,指着一匹女儿家常穿的桃红色布匹道:“东家,就要它了!扯上三尺!”
店东家瞠目,小慕夕在一旁捂着嘴咯咯直笑,穿桃红色的衣裳是桃花男。
陆雨泽额上青筋直跳,抬高音量吼道:“谁要它了?凶女人!东家,我要这匹,勿听信这恶女的话!”
白小jú笑得格外灿烂,她突然觉得身边放着一头易躁的狮子,时不时逗弄一下也蛮不错。
店东家认出小慕夕,听说了白小jú和他们兄妹的渊源,故并未在价格上太过计较。白小jú欣喜,多扯了好几尺准备回去给家里的男人,以及这双早年失了父母疼爱的孩子一人做上一件秋衣。
有了布匹还得找裁fèng,别人等得,陆雨泽可是半分也等不了,如今他流làng于此,身无分文,又风餐露宿数日,仅有的一双好鞋还被他当去换了包子。他舔了舔gān涸的嘴唇,暗暗设想,若是这泼女人肯借自己些银两便好了。
白小jú付了东家银子,恳求他准沈慕嘉一个下午的假,理由是前半晌小慕夕受到惊吓,想让哥哥陪伴,东家知这是自家的老客户,且还得靠小伙计来维持,便让小伙计随他们去逛逛。白小jú欢欢喜喜的领着三个大大小小的孩子去附近的裁fèng店。一路上,她惊奇的发现总是鼻子翘到天上的人,竟会专心致志的发扬沉默是金的jīng神。
白小jú翻了个白眼,没话找话道:“喂,陆雨泽,你一个南方人怎的来这里?还给弄成这番摸样,莫不是与家人失散了?”
陆雨泽闻言,一改初遇时的桀骜,口气有些淡漠,道:“算是失散吧,不过是我主动失散?”
白小jú魔怔,十来岁的孩子竟有胆与家人主动失散?在现代,那就是典型的问题少年离家出走啊,是要引起社会上广大人民群众特别关注的。
白小jú继续这个话题,“出门时银子没带够?”
陆雨泽没想到她会突然冒出了这么不合逻辑的问题,愣了一下,尴尬的说道:“当日不曾想出门要花这许多银子。”
白小jú再次无力的白了陆雨泽一眼,道:“那银子花光了,何时启程归家啊?”
“没有完成我的心愿,岂能这样灰溜溜的回去!”
白小jú撇撇嘴,继续问道:“什么心愿,让你一个小孩儿徒步走上几千里远,都到了这般田地了,还死犟着嘴说不回去?”
陆雨泽突然目光变得幽深,望着前方的人群答道:“我要成为世上最qiáng的商人,再不让他们嘲笑我?”
白小jú嘴角狠狠的抽搐了一下,这孩子的目标可真……?行,至少比自己的明确,远大。她看向陆雨泽的眼神突然生出一种不一样的qíng愫,道:“你一个人走如此远,就是为了游历各间,学习不同的经商之道?”
陆雨泽万没料到一个山间女子竟能一语道出他心底的渴望,看向白小jú的眼神恍惚间有种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