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女山下的小娘子_作者:然小安(6)

  白仁贵一听更是气愤,第二天发现女儿不见后,四处寻找,待到吉时时分,依然不见人影,不得已只好告知年家延后婚期,年家当时就生气的将五亩田产拿走了,家丁还顺手拎走了他家养了很久的四只老母jī。现在听到小jú提到此事,怎能让他不气。

  小jú看到自家爹爹的表qíng,便知肯定是退了人家田产的,想年家那样的大户,怎能任他一个贫农占些许便宜,当下便又问道:“那我出嫁又逃嫁之事村子里应是家喻户晓了吧?”

  小jú话音刚落,白仁贵气的用鼻子直哼哼两声,声音发抖的指着小jú大骂道:“你个不孝女,还有脸提及此事,你让我老脸无光,颜面尽扫,若不是众乡里都知道了此事,我又何苦舔着脸上年家又送礼有求qíng的让你延嫁,你……你……你真是要气死我了,你这个不孝女!不孝女!”

  小jú不给他老爹喘息的机会,继续说:“既是如此,那年家定是因此事恼了爹爹,爹爹再将我送入年府亦是无油水可捞了,说不定那五亩良田的聘礼也huáng了!”

  小jú边说边看老爹的脸色,见他脸色煞白,便知道,人家肯定是不给聘礼的了。白仁贵心中一痛,小jú逃嫁的事qíng闹得是人尽皆知,不到年府为妾,怕是这一辈子都嫁不出去了,养女儿还真怕是养成了赔钱货,如今儿子七岁,不努力换点傍身的东西日后怎么给儿子娶媳妇?他现在只想快些将她送出去,以免握在手里盛了烫手山芋,那可是终生失益的大事儿啊!

  “嫁了女儿又没有聘礼,说出去怕是要被村里人笑死,不嫁吧,又要养她一辈子,赔吃、赔喝、赔穿、赔住,赔钱,还要日日受乡里的闲言碎语,你样样都赔,这可如何是好呢?”小jú装作若有所思的样子,不yīn不阳的喃喃自说。

  众人听着小jú说话,总觉得哪里不对,施裕低头不语,眼角扯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这小娘子是在预谋什么什么吧,哪里像是十三岁的女子?

  “不如这样,地上的这头野猪你们带走,当做聘礼,我……嫁给他!”小jú伸手指着地上的野猪,后又凝视着搀扶在侧的温雅男人,语气坚定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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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婚嫁的敲定

  白小jú一语惊人,众人当场愣住,这个女子要用一头别人家的野猪换了自己,舍弃那些自古至今的媒妁之言,世间哪里有这样的事qíng?简直是伤风败俗啊!拉去沉塘好了。

  施裕浑身一震,抬眸凝视着白小jú,似乎要从他眼中找出一丝不真实。四目相对,白小jú含笑点头,无声允诺。施裕从中看不出一点玩笑的意味,可他不能就此娶了她,他家徒四壁,又有常年卧病在榻的盲眼父亲要照顾,她才十三岁,而自己已经二十三了,大她整整十岁,娶她之后岂不是要连累她为他吃苦受累?这绝对不行。正待出口拒绝。一个爆喝的声音响起:“不行,这绝对不行,你要嫁给他?你看看他的家中,茅屋两间,灶膛一间,无半分田产,整日以打猎为生,若运气不好,到了冬日,你们就得饿着,冻着,且不说还是个外来姓氏,你让你爹的脸往哪儿搁,不必再说,绝对不行!”

  白小jú疾言厉色道:“我看爹爹不是担心女儿过的好与不好,您在意的只是人家给不了您想要的聘礼吧。爹,您也不想想,您现在允了最好,不允的话,您就等着赔了夫人又折兵吧!”

  白仁贵气急,上前一步就要甩人巴掌,待看到施裕那冷飕飕的眼神,终是忍了下来。

  白小jú待要上前再次说话,倏地,一个年迈温和的笑声传入耳中。众人将头转向堂屋,只见一位神态恣意的洒脱老人倚在门口。施裕想上前去搀扶父亲,无奈小jú身体余毒未清,不能立时站稳。别无他法,他只好先将小jú的胳膊递给暂时可以信任的白英子,然后才急步上前搀扶自家爹爹。“爹,您怎么出来了?是他们吵着您了?”

  施老先生目视前方,微微一笑,道:“无妨,家中难得来这么多客人,老夫怎么说也得出来招呼一下才是!免得让人觉得我们失礼了。”

  在儿子的搀扶下,施老先生走到众人面前,笑道:“我以一张上好的熊皮、一张中等的貂皮为聘礼,想为儿子迎娶这位小jú小娘子,不知白老先生可否愿意与老夫结为亲家?”

  在场的每一位无不惊呼出声,包括施裕和白小jú都被这位老人吓傻了。这是多大的聘礼啊?十里八乡的姑娘出嫁,就没见过这么大方的夫家,虽是物件不多,可谁人不知,仅一张上好的熊皮就值二三百两银子的,貂皮最起码也是一百两起价,更别说是中等的了。众人的眼神都在打量这老先生说出的话有几分真实了,若是真有此物,为何他们父子两人还要一直住在这样的茅糙屋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