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烧火!”施裕不容拒绝的说道。
白小jú和这个家早已融合在一起,由刚开始的忐忑,到现在的言语自如,她都得感谢这家里的两个男人。他们待人宽厚,不拘小节,夫妻之间相熟起来不像平常人家相敬如宾,更多的时候是相互调侃,而公爹此人在这方面更甚。
所以白小jú在家里说话有时不用顾忌太多,相反若在外人看来可能会有些肆无忌惮。她薄唇一抿,道:“相公,君子要远离灶膛,那里是女人的天下,你常常这样,被外人知道,会遭人笑话的!”
施裕不管这些,道:“我要远离了灶膛,爹爹这十年可怎生活啊,十年都做了,如今打个下手,却不可以了?”
施老爹真想说一句十年来没被你毒死,那是因为以毒攻毒的功效,还有脸说,做饭做了十年,却一点长进都没有。可他不好太过伤儿子的心,这许多年儿子能做到这些却是不易。他笑着捋了捋胡子,道:“jú儿,他爱窝在那里,就让他窝着去,左右也只是添个火,加个水,再多的伙计一定不要让他做,我这把老骨头还想在有生之年多尝尝人家美味呢,兴许还可以延年益寿呢!”
施裕虽然是儿子,可在口才方面永远做不到青出于蓝,他被自家爹爹挤兑不是一次两次了,所以也比较放得开。
他扬了扬鼻子,诚恳的说道:“我就爱在灶膛里烧火,只要是娘子掌厨!”
白小jú顿觉jī皮疙瘩掉了一地,言语堵塞,她没理会这对极品父子,耸了耸肩膀,带点无奈的笑,径直走入了灶膛,施裕眉毛一挑,高大的个子紧随其后。
再过一段时日,金秋十月就到了,王大哥家里还有三亩田地,其中两亩是水田,他家里只有他一个劳力,王大嫂又要在家照顾孩子,所以田里的事qíng也搭不上手。
趁着这几日空闲,两个壮力要多往镇子里跑跑,照看一下生意,必要的时候,他们会让陆雨泽守铺子,他俩分头在镇上摆摊儿。夜里他们没有住处,只能归家,陆雨泽和沈慕嘉两个半大孩子便张罗着生意。白小jú对于古人早熟是已习惯成自然,像她们村子里的女娃,过了十六成婚那就是晚婚,十四五岁才是正常婚龄,而她虽是稍早了些,但也是迫不得已,男孩子更不用说了,穷人家里的男娃子,十二三岁掌家那是常有的事。
沈慕嘉绸缎生意做久了,想卖吃食那是轻车熟路,随便来个客人,只要不是太过胡搅蛮缠的,他都能应对自如。陆雨泽在外飘零数月,虽xing子稍爆了一些,倒也不是不知分寸,再说家里本就是经商的,从小耳濡目染,上手的也就非常快。
这几日,施裕和王维汉商量着去安木越家把驴车借过来,粮食总放在慕嘉屋里也不是个事儿,再说,时日久了,万一招惹个什么祸事,怕两个孩子应对不过来。
王家院子里。
施裕低沉的嗓音打破宁静,道:“王大哥,还得劳你今日帮我拉回粮食,小弟实在不好意思。”
王维汉摆手:“施兄弟说的哪里话啊,咱们本就一起去镇子里,拉回也是顺手的事儿,再说那里边不是还有几袋子是用来酿酒的吗?”
施裕道:“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
王维汉也想着手买粮食存货的,但田里的稻子马上就熟了,还是先看看今年的收成再定,说来手里确实也没那个闲钱,在他看来,这些事qíng必须得缓一缓了。
两个男人进镇,且还赶着驴车,故白小jú和王大嫂就多准备了一些吃食,另外,有一部分白酒已经酿好了,虽然只有几个月的时间,酒味儿不够浓厚香醇,可勉qiáng还算说的过去。三个汉子各自舀了一瓢,感觉还是不错的,尤其是他那公爹,几年没喝过酒了,这会儿有机会,若不是施裕拦着,他是一定要喝个够的。
他们家的生意是越做越红火了,说来这猪下水做的东西,那是最好的下酒菜,夜里有哪家哪户想喝个小酒了,只需去他家打上几两,绝对胜过那大铺子里兑了水的白酒,若外加两个小菜,便更能省下家中女人的一顿瞎忙活。
沈慕嘉白天晚上都是忙生意,白小jú怕累着他,几次三番都jiāo待施裕告知他一定要休息好,孩子正在长身体,犹如她自己也一样,营养睡眠一定要跟得上才行。
沈慕嘉也是听劝之人,累的时候都留陆雨泽一个人忙活。说来这陆雨泽还真行,别看他平时说话做事完全一副不经大脑,不上道的模样,但对待客人却也算恭谨有礼,遇到某些耍横的,他的态度就一百八十度转弯儿,随便耍个狠就吓跑了来人,不过时日久了肯定也会惹下一些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