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火由陆雨泽的沉默告一段落,施裕随手翻了一下桌上的札记,慢悠悠的说道:“这吃食的生意我们日后不做了,主攻白酒,这样一来,势必要引起其他酒家的特别注视,近来可有反常的事qíng发生?”
陆雨泽细想了一下,摇了摇头,“暂时没有!”
“那便好,不过还是得注意一下。”施裕打量着陆雨泽,突地又想到了一个问题,道:“你的功夫跟谁学的?”
陆雨泽不知怎么回答,只能将经过如实道来,“我有好几个师傅呢,三岁起便开始习武,一般是过两年就换一个。”
施裕皱着眉头,脸上的臃肿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记得你说过你们家是世代经商,为何三岁起就严厉要求你习武,家中其他兄弟也是如此吗?”
陆雨泽也不明白娘亲为何执意如此,若是他也像哥哥那样从小被派到铺子里去历练,便不会落得个被家人排挤的命运。“我哥哥五岁便开始随着父亲出入商铺了,丝毫武功也不会。”
施裕也理不清头绪,兴许是商户人家的孩子家中有个习武的也能帮衬着撑出一片天地,又或许?哎……那都是他们烦恼的事,他又何须去过多理会。
“你武功底子不错,得了空闲,我教你一套拳法,可以弥补你体力不足的缺陷。”他说的风轻云淡。
“当真?”陆雨泽大喜。
施裕扫了一眼正在欢愉的陆雨泽,淡然的说道:“我像是说假话的人吗?”
“嘿嘿,不像不像!”
小慕夕忍不住cha话,“施大哥,可否也教夕儿一些,夕儿会认真学的。”
施裕嗤笑:“夕儿是女儿家,学武很苦的。”
小慕夕踮着脚拉住施裕的裤腿,急急叫道:“夕儿不怕苦。”
施裕脸上突地闪过一丝邪恶,“我不时常在此,你若真想学,便跟着泽儿学吧!”
两个娃子同时惊愕,言语出奇的一致:“我不教她(不跟他学)!”
施裕笑的开怀,挑了挑眉毛道:“其实你们俩若一个教一个学,未必不是另一种挑战,试想,泽儿若是能教出像夕儿这般的孩子,日后还有何事可难倒你,而夕儿若能忍着xing子跟你学武,必定也会服软不少,现下你们俩都不同意此事,莫不是怕了对方,不敢接受这样的挑战?”
陆雨泽和小慕夕不约而同对施裕瞪起眼,眼里不服输的气息渐浓,“谁怕谁?教(学)就教(学)!”
施裕淡定的一页一页翻着手中的书,低垂的眼眸里闪现着yīn谋的味道。而两个不知自己被设计的无比天真的孩子似乎还在互瞪着眼睛相互叫嚣。
☆、第四十七章
白小jú这几天仿佛有什么心事,相公每日里依然是起早贪黑的忙着生意,俩人除了夜里睡觉躺在一起,其余时间也算分割在两地,她一个人待着的时候突然有些不习惯。
她忙完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总喜欢一个人坐在山边小溪的石头上看忙忙碌碌的人群。田里的稻子熟了,各家各户都拿着磨得亮晃晃的镰刀匆匆来匆匆去,认识白小jú的人顺便扭个头儿打声招呼,可谁也没有停留的意思。
前世生在农村,但小学起就被寄宿在镇子里的学校,后来长大一些,也是因为好奇才跟着爸爸妈妈下田除糙的。记得有一次妈妈拗不过她,吃过早饭俩人便到家里的棉花田捉虫子,那段时间大伙儿都在风传农药不管用,用多了是会减少产量的,没有知识做后盾的家庭总是顺其自然的相信谣传。
正待田里的虫子猖獗之时,白小jú戴着妈妈亲手fèng制的手套,一路谈天说地的来到田里,这是白小jú第一次见到吞噬棉花桃儿的棉铃虫,头小身粗,青色细长,全身长有毛茸茸的小刺,蠕动起来恶心至极。看到妈妈熟练的将它抓下来塞进袋子,她浑身生出一阵恶寒,脸上胳膊上全是jī皮疙瘩,她站在两陇生长还算旺盛的棉花中间,举手无措。妈妈认真的捉着一个又一个桃子上的虫子,眼神儿扫过白小jú,喃喃自语道:“说了不让你来,来了还跟个木桩似的站着不动,这太阳又是火辣辣的烫,你说你是不是自找罪受?”
白小jú年小不服输,硬着头皮就去抓虫子,首刚碰到,那青色小虫身子一卷,吓得她啊的一声赶紧缩回了手。
白妈妈赏了自家女儿一个鄙视的眼神,龇了龇牙:“回吧回吧,屋里还凉快些,杵在这儿供虫子叫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