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裕牵着白小jú的手一路前行,并不多言,大约用了一刻钟的功夫便将白小jú送至家中。
此时,小jú的爹爹白仁贵还在睡觉,白小jú不想吵醒他以免耳朵遭罪,推开院子的栅栏就想进去,忽然腰间一紧,被身后的施裕一把揽住。施裕定定的看着她,深意渐漏,柔声道:“进屋再睡一会儿,我回去找媒婆子前来说亲,最迟晌午前也能到了。若你爹爹再有刁难,或是说话不中听之处,勿需理会,我会托人尽快择个好日子,娶你进门,待那时便不会……”
安静平和的夜晚,所有的夏虫似乎也不忍打扰这份平静。白小jú听着他的嘱咐,句句入心,这个男人也是用了心的吧?虽然,此刻的他们之间并无真正的爱qíng存在,但双方都有些萌动了不是,古现代的诗人可是绞尽脑汁大赞过这样的懵懵懂懂的。也许除此之外,对他来说,能说出此番话,更多的原因是来自于古代男人的保护yù和责任心,可那又如何,这会是一个好的开始,不是吗?
他看着白小jú含羞点头后,便帮她推开栅栏,牵她至院内,方才转身离去。白小jú小声唤住了他,男人回眸,一笑噬心。两人再次四眸相对时,月色朦胧中,白小jú似是醉倒在这样的柔和的月色里,不知所措的说:“回去后不要再吃凉了的烙饼,喝没烧开的水!那样会吃坏肚子的!”
施裕神色一滞,似是想到了什么,看向小jú的眼神别有深意,他又是惯用的微微一笑,道:“进去吧,夜里凉!”转身头也不回的走向夜色。
接下来的几日,施家和白家都处在忙碌的婚礼准备当中。当日施裕将白小jú送至家中后,回去给父亲做了饭,熬了药,便提着两斤野猪ròu,到邻村的巧嘴赵媒婆家拜访。赵媒婆一见有人提着两斤猪ròu上门,心下乐开了花,饭都没顾得上吃就随了施裕来到白家提亲。白父一晚上没睡好,就怕施家反悔,见到白小jú已到家中,心里才算安了几分。他今日早晨异常兴奋,也不下地gān活儿了,没事儿竟在院内院外来回的转悠,白小jú知他所忧,看在眼里,也不做理会,想上前讽刺两句,可人家毕竟是本尊的亲爹,对她有生养之恩了,想想还是不要那么的大逆不道了。
好日子定在一个月后的五月初十,是合了俩人的生辰八字后可以最早成婚的日子。两家对这个日子都算满意,毕竟不能再提前了,好多东西都是需要准备的,而对白家来说,仓促的婚姻只能更加遭人闲话。
作者有话要说:求收藏啊求收藏!
☆、凤冠霞帔
白小jú还要在这个所谓爹爹的眼皮子底下坚持一个月,她只有避其锋芒,静待出嫁。
对于白仁贵令人发指的吝啬行径,她丝毫不去理会,三年的时间早已让她看清眼前的人绝不是三言两语就能从他嘴里扒出金子的,何况他也没有。除了每日给他们爷俩烧火做饭,其余的时间,她都在给自己准备嫁妆。这段时间,她给自己绣了一对鸳鸯枕,一对手帕,两条chuáng罩,针法都是沿用现代的十字绣,原由是苏绣、刺绣之类的她也不会啊。其实她还想做条冬天的棉被的,可那便宜爹爹只给了她买chuáng罩的钱,棉花太贵了,要白仁贵放血的事qíng是绝无可能的,大姐为此费劲口舌,好说歹说,他都以“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以后都是人家的”为由,断然拒绝了。俩姐妹无奈,又求着他买了几块木材给自己做了个不算很大的衣柜,终算了事。
日子过的很快,转眼间就到了迎娶新娘的大日子。成亲前的晚上,施裕去借了安木越家的毛驴,刚进院子,安老先生就将儿子叫到屋中,摸着墙角处的一个大箱子,沉默了许久。
“箱子右侧有个小包袱,你取出来看看!”施老爹凝重的脸色渐缓,轻叹一声吩咐儿子打开箱子。
施裕依言在箱子里找到了上等绸缎制的包袱,取出来打开,里面赫然是两套赤红色喜服,上边还整齐的叠放着新郎官的帽子和新娘的凤冠,施裕有所不解,眸光中带有询问。
施父答道:“当年我与你母亲是在军中成亲,可在那之前,我们原本是约好战事一结束就回老家办喜事的,你祖父祖母也已经为我们做好这新人服饰,可不想事qíng有变,只能仓促的在军中办理了婚事,为此,为父我一直对你母亲有所愧疚,总念着以后若有机会定要再给她一场婚礼,所以这凤冠霞帔我一直留着,不曾想……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