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妻_作者:咬春饼(22)

2017-04-27 咬春饼

  白色奥迪旁边,黑色机车狂野有力,贺燃靠墙站着,嘴里叼着半截烟,瞥她一眼说:“就走。”

  说走还真走,他动作利索地跨上机车,发动后“轰”声飙出,往着出口方向转眼没了影。

  简晳坐上驾驶座,以为刚才是幻觉,自言自语道:“我没喝酒啊。”然后转动方向盘,把车倒了出去。

  停车场出口有段上坡,她开上去后才把速度提上来。

  深夜的路况好了不少,简晳开了半边窗户过风,下个转弯看后视镜的时候,她差点一脚急刹!

  后面的黑色机车像个尾巴,以鱼跃般的姿态穿梭在小车之间,而始终不变的,是与简晳保持可见的距离。

  是贺燃!

  简晳的车速慢下来,后头的机车也跟着慢,她快,他也快。

  简晳才算明白,这男人是在送她回家。

  搁在仪表盘上的手机亮了,是条短信:

  [好好看路,别看我。]

  简晳一时无语,但手心还是有毛茸茸的湿意冒出。

  中心路段,即便夜深车辆仍多。贺燃握着油门的手松弛有度,遇红灯时他长腿撑地,隔着头盔看前面的白色车身。

  贺燃的嘴角往上勾,那条短信之后,简晳的车速明显慢下来了呢。

  ———

  把人送到香榭公寓外头,贺燃就无声息地闪去了小路。

  到家已过零点,小老太裹着花棉袄,坐在chuáng上织毛线,一见门响赶紧下chuáng,“哎呦要死哦,小崽子越回越晚了。”

  贺燃右脸有伤,为了避免外婆的轰炸机,他快步进卧室把门一关,“洗个澡。”

  小老太的唠叨隔着门板依旧威力无穷。

  贺燃衣服裤子全脱,光身赤脚地走去冲澡,片刻出来后,手机正在撒欢响个不停。

  他接听,“老姚。”

  老姚并不老,比贺燃还小个两三岁,但脑子机灵,上蹿下跳攒了不少人脉信息,贺燃收债的活不少都是老姚给介绍的。

  “燃哥,这回单子好做,对方是个水泥厂小老板,欠了东家十五万一直不还。那老板有房有车还得起。估计吓唬吓唬就成,你有空接没?”

  贺燃单手套内裤,卡在大腿处空不出手提,“接。你把名字地方发信息给我。”

  “好嘞,不过燃哥,这债东家要的紧,最多给个三五天时间。”

  贺燃答应,“行。”

  讲完事,贺燃提起内裤,随手套了件t恤往chuáng上一躺。他点开手机,又给林加打了个电话。

  “燃哥。”林加声音胆怯。

  “到家了?把自个儿想明白了?”贺燃声音沉下去的时候十分严肃。

  那头嗯了声,“哥,对不起。”

  “对得起你老娘和媳妇儿就成。”贺燃摸出烟咬在嘴里,“再问你个事。”

  “燃哥你说。”

  贺燃问:“你上次给你媳妇买的啥礼物,就是把她吓哭的那次。”

  林加弱着声辩解,“那不是吓哭……是感动哭的,买了条水晶项链。”

  贺燃挺直背,盘腿坐chuáng上,“这玩意儿女人喜欢?”

  “喜欢啊,”林加颇有经验,“但你得选那香港进口的,价格贵更喜欢。不是燃哥,你问这gān吗?”

  贺燃清了清嗓子,“送我家老太太。”

  ———

  天气预报说,这周连续艳阳天,虽已入深秋,但六点刚过天色已经大亮。

  面包车开出牙蹄路了,老赵还在纳闷儿,“我老婆孩子去做复查,你凑什么热闹啊?”

  正在开车的男人拍了拍方向盘,“免费的司机你要不要?”

  “到市一院也就半小时不到的车程,再说了,我驾龄还比你长。”老赵嫌弃道。

  “就你话多!吵死了!”后座抱着娃娃的老赵爱人弹了下他脑门儿,“什么眼色,真以为人家乐意给你当司机啊?”

  老赵爱人凶了番,立马换了脸色,笑声问贺燃:“也不知道简医生今天上班没?”

  贺燃:“上。”

  “你咋知道?”老赵问。

  “猜的。”

  简晳今天在门诊。

  开了半边的诊室门像一道窄窄的取景框,贺燃一眼就看到穿着白大褂的简晳在和患者jiāo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