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如何?”
“儿子这么成功,他父亲一定会来相认。而浩可能就象当初父亲抛弃他一样抛弃他父亲吧,会利用媒体的力量,让他的父亲陷于万劫不复之地。”
冷以珊轻抽一口冷气,“这就是他活着的意义?”
太和忧郁地点了点头。“心脏移植成功的机率不是很高的,他怕在手术台上下不来。更怕困在病chuáng上,象一个没有行为能力的人。他要站得直直的,让他的父亲看到他健康、成功、快乐的一面。当初去北海道,他在路上对我讲,他不贪心,只要一年。该享受的他都享受到了,该做的也都做了,然后生死随意吧,他无憾了!”
冷以珊觉得太阳xué“突突”地跳着,心象迸裂一般,“我要出去呼吸一下。”她突地站起,转身跑出走廊,眼眶一缕温热,她努力咽下,仍有一滴泪从眼角悄然滑落下来。
录播室里笑声阵阵,大岛浩优雅地坐在沙发上,对着女主持人勾起一个xing感的微笑,浓眉大眼间有一股自然散发出来的男xing魅力。
第十二章 薰衣糙花语(七)
一滴眼泪,掉落在手背上。冷以珊用另一只手拭去。拭着拭着,眼泪又一滴一滴地掉落。冷以珊就一滴一滴地拭去。
她不知道自己为何要流泪,她已经很久没有哭了,就是很想家很想家的时候,她都没有哭过。
她在日本的所有生活全部都是充实的……忙着温课的日日夜夜,滞留在实验室里的日日夜夜,实习的日日夜夜,工作后的日日夜夜,偶尔一个人的日日夜夜,以及乡思泛滥的日日夜夜,还有最近和渡边翼开始jiāo往的日日夜夜,她都是理智而又清晰的。
她知道自己要gān什么,该gān什么,从来不会有一点的脱轨,但此刻,无名的心酸笼罩着她的心,她控制不住眼中奔腾的泪水。
“你躲在这儿gān吗?”优雅暗哑的男中音,笑意不减地站在她的身后传送出他的热qíng。
冷以珊吸溜着鼻子,匆忙拭去眼中的泪,深呼吸一下,转过身来。
“通告结束了”她平静地问。大岛浩和一帮助手、秘书已经走出了录播间,笑得象花儿开放般的女主持人跟在后面相送,女模艳唇抿得紧紧的,脸色yīn沉,目光妒忌地不时瞟向女主持人。
她红肿的双眼遮不住流泪的事实,大岛浩轻轻拧了下眉,薄唇勾起,走过去,手放到她肩上,低声说:“不要告诉我你还在为车上的那个吻伤心?”
冷以珊没有理会他的戏言,无言地看着他,象是在扫视他的内心。
她的泪流得好象有点不值得。
在生命还有很短的日子里,他在哪里还是轻易地兴风作làng,冷以珊看到女主持人与女模之间的视线jiāo锋,无奈地一笑,也许这就是大岛浩的快乐所在!无数的女人为他臣服,他很有成就感,也在征服一颗颗芳心中,抵抗着心底的孤寂。
可怜、可悲、可叹、可厌。
“我们要走了吗?”她的心已经慢慢宁静,莫名的心戚悄然过去,快得好象没有袭上她的心头过。
大岛浩深邃的眼眸盯着她,他似乎在她脸上捕捉到什么,是什么,一如平常的冷漠和疏离。
“是的,我们要走了。但走之前,以珊,我想和你单独呆一会。”
旁边响起女模震惊的抽气声,女主持人的花容也不禁失色。难道真正的敌人是她?
助手们也怔住了。远处的太和眉头蹙得紧紧的。
冷以珊的睫手颤了颤,她突地读懂了他脸上的言语,冰冷顷刻间从指尖传递到脚趾!她咬住嘴唇,轻轻伸出手放在大岛浩的胸前,屏息点了点头,“好!乔,请找一间空的房间,还有帮我把包送过来。”
隔壁就是给录播的佳宾休息的地方,秘书乔一把打开门,又急忙跑过去把冷以珊的包拿了进来。
大岛浩揽住冷以珊,身子的重量倚向她纤弱的双肩,状似非常亲昵。冷以珊因为吃力,脸颊涨得通红,拥着他走进休息间,对众人抱歉地一笑,随手关了门。
“大岛君,你怎么可以这样无视我的存在?”荷子不敢置信地盯住紧关的房门,差怒地叫道。
女主持人白了她一眼,嘴一撇,一脸的醋意。
“闭嘴!”太和双臂jiāocha,瞪着荷子,脸色凝重。
助手们面面相觑,不知道大岛浩要和那位女医生在这个时候单独聊些什么,一定和感qíng无关。大岛浩下车时,脸上的五指山,他们可全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