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不问刚才那个男人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家中?”她睁大眼睛,怔怔地望着他。
“他是山本太太的儿子,陪她妈妈过来的,顺便和你打声招呼。”
她的心突然象被人攥紧,“如果他有别的目的呢?”
“不会的。”他仍在微笑。
空旷的屋中一片寂静。
时钟悄无声息地走着。
“是你太过自信,还是你根本就不在意呢?”她喃喃自语,拿开他放在腰间的手,从他身边漠然走开。
渡边翼伫立在楼梯上,笑意一点一滴地从唇边消失。
她为他在客房铺了chuáng,换洗的衣服整整齐齐叠在chuáng被上,第二天换的衬衣挂在衣架上。他听到她房间纸门缓缓拉上的声音,然后,她这一夜就没有出来过。灯早早就熄了,她好像很累。
他们住在一起才一周多,现在算是分局了吗?
渡边翼疼惜地看着她紧闭的房门,黯然转过身。
他在客房的chuáng上翻来覆去,想念着一墙之隔的她。她真的是个很单纯的女子,什么都写在脸上,从不让他乱猜。显然他错了。他感觉到她在和他生气,可他不知错在哪里。
她看似冷静自制,非常好相处,但却很又给xing。如果她能象别的女子一样絮絮叨叨说个没完,虽然嫌烦,至少也知怎么回事。以珊是骄傲的、理智的,什么qíng绪都压在心底,你看到的永远是一张平静让你无比信赖的面容,就像天塌下来,她也不会多眨一下眼。
她什么都不说,可他明白他们之间有点疏离了。
同一个屋檐下,各怀心事,也不知几时睡着了。渡边翼醒来的时候,冷以珊已经走了。
他追到医院,她裹得只露出一双眼睛,在查房。她被实习医生围着,他皱了下眉,走开了。
下午时,他们共做一个手术。她仍然冷静、专心,给实习医生详解时,清晰、条理。手术结束,他想和她说会话,她早早就走了。
他匆匆处理完手中的事,就跑去她办公室。医院里哪里还有她的人影。
以前,随便转一下,总能碰到她。但现在,特意找她,却找不到她。
飞车回别墅,整幢房子里唯有她房间的灯亮着,客厅、走廊漆黑一团,她显然不愿再与他分享她的空间。她不曾开口说,是给他主动离开的尊严。
渡边翼仰躺在驾驶座上,凝望着透出窗户的一束灯光,疲累地闭上眼。
手指无意识地按下一个键,手机是通的,但无人接听。“以珊,想一个人独处几天是吗?嗯!我知道了,那我会公寓睡了,如果想和我讲话,任何时候都可以给我电话,我就在手机的旁边。爱你!”他给她留了言。
午夜时分,他发动汽车,缓缓离开了别墅。
一切在一夜过后又恢复发哦从前的模样,他和她各自回到原来的定位,不,好像是回到六年前了,她是初来日本的留学生,对谁都保留着一份提防。
两个人在医院里没有刻意回避对方,但敏感的同行们还是察觉到了。
“你和渡边医生在冷战吗?”美代坐在餐桌边,一边吃着盘中的午饭,一边分神问。
“没有!”冷以珊神色淡然,一幅“不愿多谈”的表qíng。
美代笑了起来,“我真的想象不出你们两个医学博士怎么吵架,是不是都用医用术语骂人啊?不过,要让你们两个冷战的话,事qíng一定不小。冷医生,渡边医生这两日憔悴了许多。他们家现在已风雨飘摇,你就别折磨他了。多好的一个男人。”
他就是太好了,好得不像一个正常人了。她郁闷得就是这一点。
“好了,赌气、任xing、只能一周,时间太久,男人会没耐xing的,当心被别人趁机抢走啊!这是过来人的这里赠言。”美代塞进一大口饭,对她挤挤眼。
“一周就等不了,谁还敢寄希望一辈子。”她含糊不清地说。
“矜持、任xing都是爱qíng的催化剂,加太多,就失去了效果,男人不是幼稚园园长,在一天疲累的工作之后,还要面对一个孩子气的恋人,一次可以,有了几次,谁都不能消受的。”
“孩子气?”冷以珊笑,要是说她有孩子气,医院里会跌落一地的眼睛。
“女人要疼,男人也一样。”美代说得头头是道,捧着餐盘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