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竟然就像昨天。
“请坐。”她礼貌地把他让进沙发,斟了一杯奥地利浓郁的午后红茶,把盘中的糕点推过去。“刚刚看到你的背影,我还以为眼花了呢!你到奥地利大使馆工作了吗?”
“嗯!我从国防大学进修结束后,就进了外jiāo部,一直负责东欧和北欧的事务,三年前,我被派到德国大使馆工作,一个月前,我要求调来奥地利大使馆。”他深深看了她一眼。
“仕途很顺利。”她微笑地倾起唇角。
“我这种人怎么可能不顺利?”他挑挑浓眉。
“这句话听着有点自恋,可却又有点酸酸的。呵,凌帆,不要这样,你若是扶不起的阿斗,给你机会,你也做不成什么事。客观一点,你确实是优秀的。”
他呷了一口茶,“幽幽,你一点都没变。”
“不要安慰我,岁月无敌,我看上去是不是象中年妇女?”
裴凌帆深qíng而温柔的黑眸柔柔地打量着她,“你比七年前还要美,你……过得很幸福?”
左幽轻轻点头,“嗯,迈森对我很好,我们有了一个六岁的女儿,她有极高的音乐天赋,现在开始学习小提琴。你呢?也该有孩子了吧?”
“我有一个儿子。”他笑着,“特调皮,也六岁了。我一直没有你的消息,报纸和杂志上也没有有关你的报道。这次来奥地利,我也是抱着试试的心qíng向人打听,迈森在奥地利简直就是家喻户晓的人物,一问,人家就告诉了我你们住在哪。真的很惊奇,你这样的名人住宅,竟然这么安静,没有好事者打扰吗?”
“奥地利人喜欢的是音乐,对音乐人特别尊重,很少有人打扰我们的。”她忽然叹了口气,喃喃地说,“gān吗要打听呢,自己过得好就可以了。”
裴凌帆笑的深了些,有些无奈的惆怅,“怎么能不牵挂?你一个人飘洋过海在异国,心就象揪着,没有一天舒展过。”
“凌帆!”她投向他疼惜的黑眸,“不要说这些好吗?现在你看到了,我过得很好,你也快要达到了你的理想,这说明我们当初的决定是对的。”
“对与不对,都已成事实。”
他不经意流露的落莫只有她看得出来的落莫,让她怔住了。
“七年前,七年后,什么也没有改变,总是差那么至命的一环,呵,幽幽,这真的是我们的命吗?”
这句话,左幽一直琢磨来琢磨去,不懂裴凌帆说的是什么意思。有许多感觉轻易地就泛上来,但她咽下去了,也不想追问。
她要去接琪琪放学,没有留他吃晚餐,裴凌帆请她隔天吃午餐,她思索了下,请他到家中吃午餐,她应尽一点地主之谊。
这一夜,左幽没有睡好,一夜的梦中都是从前的记忆,醒来后看到镜子中蜡huáng的面容,她叹了口气,突然很想迈森。
她坐回chuáng边,拿起电话。
“亲爱的,我没有睡好,现在正在补眠。”电话那一次,迈森睡意惺松。
“我也没睡好。”
“让劳娜送琪琪去学琴,你上chuáng再睡会。今晚,我们有特别节目,一定要把jīng养饱。”迈森暗哑的嗓音,听着有说不出的xing感。
左幽脸不由地就烫了,“知道啦!你什么时候能到维也纳?”
“好象不会太早。亲爱的,我建议我们就在家中过烛光、鲜花晚餐,让劳娜准备。”
“也好!等你回来,路上车不要开太快。”
“嗯,嗯!爱你,亲爱的!”
打过电话,一颗慌乱的心才稍微平静了一点。
要准备正式的午餐和晚餐,劳娜有些忙碌,家中另外还有请了钟点工,每周来三天,打扫房屋、修剪花园、洗衣什么的,劳娜一般是轻松的,她很喜欢秀她引以为傲的厨艺。
“太太,昨天那个大使馆的官员是什么职位?你们以前就认识?”左幽怕她忙不过来,送完琪琪后,过来帮忙。
“他说是外jiāo参赞,具体的我也搞不清楚,我们以前是国内的朋友,他出身名门,有点象欧洲一些伯爵的后代那种。”
“是贵族?”劳娜瞪大了眼。
“中国不是君主立宪制,不分贵族与平民,大家都平等。”
“太太,你原来还有这么高贵的朋友!”劳娜有点对左幽另眼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