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凌帆无力地松开他的手,感到有些绝望。他是这么的爱她,她又是那样值得他去隽永地爱,因为她的美丽一点都不单薄和简单。
以前,他因为婚约不能娶她,后来,他自由了,她却又因为婚姻不能嫁他。现在,他们都自由了,他们还是不能在一起。
他象个疯子似的从奥地利飞回北京,动用了所有的人脉寻找到她,她瘦得象杆竹,却倔qiáng得如一棵松。
“我怀疑你是不是曾经就没爱过我?”他别过头,捂着脸,泪水控制不住的往外流。
左幽心酸地咬着唇,“凌帆,不要随便指责我们的从前。你给我的,都是一些美好的回忆,甚至你送我的那根带锁的链子,我都留着。凌帆,我们已不是为爱冲动的年纪,你有孩子,我也有孩子,我们要为孩子考虑考虑。”
裴凌帆不懂了,“是我不能爱你的孩子,还是你会对我的孩子象个晚娘?”
“我觉得我以前的人生很复杂,现在我想简单点,就这样。”她觉得越讲越说不清,但她心中透亮似的,世上没有如果,该发生的总是要发生,她不去假想嫁给裴凌帆会不会幸福,她实在太疲倦了。
裴凌帆默然地看着她,久久。
肖白送念其回来,左幽坐在黑暗之中,一动也不动。
“妈咪!”左念其敏感地察到左幽的异常,跑过去,抓住她的手。
“怎么了?”肖白盯着她的脸,寻找答案。
“翻译不下去,就休息了一会。念其,晚饭吃得好吗?”左幽敛住心神,蹲下身,抱住儿子。再婚家庭,不管二人多相爱,总是有太多太多的磨擦,过得会格外心累。她不想别人委屈,也不想自己和孩子委屈。为了琪琪还有念其,她永远都不可能再婚的。
“肖白爸爸带念其去吃烤ròu,念其吃了很多。妈咪,你吃饭了吗?”
“有,妈咪吃的面条。”
“念其,去看看我们新买的汽车还会不会跑了?”肖白微笑地向念其招手,指着带进来的遥控汽车。
“嗯!”左念其颠颠地跑过了。
“幽,我们谈件事。”肖白突然神qíng郑重。
第三卷 爱上“卡布其诺” 第四十一章 说爱不容易 (一)
左幽被肖白脸上的神qíng一怔,放下手中的笔,起身开了书房的大灯。
这间寓所只有六十多平米,朝南的是一个大一小两个房间,大的做了书房和她的卧室,小的做了念其的卧房。所谓她的卧室,也就是一张简易chuáng,像医院陪护病人睡的那种,她译书累了就躺会,要是想睡得安稳,就去念其的房间和念其挤一张chuáng。有了chuáng的房间,夜深人静的,一男一女对坐总好像有点不自然,可客厅做了餐厅,念其在里面玩汽车。肖白刚刚把孩子支开,显然不想让孩子听到。
她没有办法,自我安慰,她的小白都是qíng感高尚的人。
“什么事?”左幽随手开了一边的饮水机,给肖白倒了杯水。
“幽,我今天发现念其有极高的音乐天赋。”肖白俊眸中星光点点,很是激动,“我带他去餐厅吃饭,大堂里有架钢琴。乐师刚走开,我去洗手间,回来的时候,发现他爬上琴凳,竟然在弹乐师刚才弹的那首《眼泪》,他的身边围着许多人。我一下呆住了,不敢惊动他,站在一边,然后他又弹了《大huáng蜂的飞行》,《快乐的铁匠》,乐师过来,也惊住了。虽然有许多跨八度的音他弹奏不出来,可是他有一种天生对乐曲的独特理解和对琴键的敏感,还有对乐谱惊人的记忆力。幽,知道吗?念其真的有钢琴天分,我是做通俗音乐的,可不管是高雅还是通俗,音乐都是相同的,我不会看错。”肖白急促地说着,不时手舞足蹈。
左幽淡然一笑,玩弄着手中的圆珠笔,“我以为是什么事,这个呀,呵呵!”念其有他父亲的基因,懂钢琴不算意外。
“幽,你怎么无动于衷?要是别的父母,不是该多么开心呢。我,简直都快飘上天了。当我把念其从琴凳上抱下来时,多少双羡慕的眼睛盯着我呀,那个时候,我太有成就感了。”
“你本来就让别人羡慕。”左幽撇撇嘴,随即长长地叹了口气,眼中掠过一丝对往事的无奈。
“幽,我想让念其去学琴。你不要担心学费的问题,我来付。”肖白试探地看着左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