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ān吗那么大声?”左幽忙一脸微笑,“爹地在和妈咪争论吃中餐好还是西餐好,你们举手表决。”
迈森铁青着脸,好一会才缓过来。
“西餐!”琪琪说。念其看了她一眼,“吃中餐,西餐太贵,妈咪的钱还有别的用处。”
屋中突地沉默下来,左幽好不容易止住的泪又涌了出来,“没关系,我们今天就吃西餐,妈妈以后再慢慢赚,今天是特别的日子,我们应该庆祝下。”
“妈咪,你们很穷吗?”
琪琪自小衣食无忧,接触的都是些高雅的艺术家,根本不知生活的艰辛,念其不同,和妈咪日日一起,养成了什么都要节省的习惯。
“不穷啊!但也不可以làng费。妈咪换身漂亮的衣服陪你们去吃西餐,等我哦!”她微笑走进书房,关实了门。
“啊!”迈森突然大叫一声,一拳狠狠地击向墙壁,原先没有愈合的伤口,又皮开ròu绽。“爹地!”琪琪大惊地扑上前,握紧他的手,“你的手,你的手?”
念其吓得脸都白了。
左幽听到叫声,衣衫只换了一半,只着一件吊带衫就跑了出来,外衣都没来得及穿。
“上帝!”她微闭下眼,冲进洗手间拿出药箱,把一脸青白的迈森按坐在椅中,蹲在他面前,拿出纱布和消毒水,替他擦拭着,迈森象不知疼,只是默然而又无助地看着她。
“有气对我吼呀,为什么要和手过不去?钢琴家的一双手不知多珍贵了。”她突然停住,想起很久很久以前,她在深夜遇到歹徒qiángbào,是迈森把她救下来的,当时一双手也是红肿一片。这双手给她弹过琴,替她拭过泪、抱过她、给过她温存,想起这些,左幽的心软了、柔了,眼湿湿的。“以后不准再这样了。”她嗔怪地抬眼瞪他。
“爹地不要紧吗?”琪琪小声地问,感觉到父母之间有些异常。
“当然不要紧,爹地是男人,一点点痛不可以呼呼的,妈咪亲下就不疼了。妈咪,你亲爹地。”念其在一边说。
六双眼睛期待地看着她。
左幽脸一红,无奈抬高迈森裹着纱布的手,轻轻一吻,“好些了吗?”
迈森失神地盯着她布满红晕的柔细脸颊,“你在意我好不好吗?”
左幽嫣然浅笑,没有回答,站起身,收好药箱,“是右手,一会我照顾你吃西餐吧!”
她洗净了手回到书房继续换衣,一低头,看到自己半敞的胸怀,血液瞬时倒灌,她几乎半luǒ的身体,刚刚是不是全落入迈森的眼中?
上帝,她轻抽一口凉气,晕红久久不褪。
左幽穿的是那天新买的粉蓝的棉麻裤装,俐落的短发,稍他了个淡妆,她本身气质文静,面容秀雅,这一下,更显得出尘般的耐看,一双儿女是漂亮、可爱,身后的迈森俊美非凡,有着成熟男人的沉着和稳妥,一家子走进西餐厅时,就餐的人和侍者全部一愣。
“先生、女士这边请!”领班先恢复过来,礼貌地上前领座,递菜单时,还不忘先赞美一下小王子和小公主。
琪琪为念其展开餐巾,很缌地关照念其一些应注意的礼节,左幽考虑迈森手受伤了,体贴地替他布好餐盘和刀叉。
四周齐唰唰she来一道道羡慕的视线,有几个人认出了迈森和琪琪惊异的抽气声让左幽觉得后背如被芒刺。
迈森和琪琪早已习惯别人的仰视,念其还小,不懂这些,只有左幽坐卧不安。
象是察觉到她的心qíng,迈森那只受伤的手一直放在她的膝上,紧紧地扣着,生怕她会逃似的,也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和她是什么关系。
左幽叹气,琪琪象她又象迈森,念其则是迈森的缩小版,就差中文说明贴在脸上了,谁会看不出呢?想着,为自己的坚持突然产生了一点怀疑,迈森一步步追,她一点点的退,就怕和他扯上关系。怕就扯不上吗?她苦笑,婚姻其实就那么一回事,爱不爱都没什么,谁没有谁都能过,可是看着琪琪和念其,她觉得真的有点无处可退了。
两双惊惶不安的眼瞳一对着她,她就觉得没辙,琪琪已经失去了六年,现在终于见到了,她再也狠不下心说不去想念,因为她有念其,都是自己生的孩子,怎么能不想呢?她说去奥地利,却不和迈森结婚。这句话,她是壮着胆说的,她心里也没底,同住一个屋檐下,她能守住自己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