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宫人面露失望。
“你主子到底是谁啊?藏头露尾的!还有你是谁我都不认识,就放心让我办事?”巧莲挑眉说。
“你只需要知道我们共同的敌人是一个就行了。”那宫人并没有正面回答。
敌人?
巧莲面色复杂,心中一嗤。
见巧莲没有说话,那宫人说道:“难道你不恨那个人吗?你不嫉妒吗?同是一样的人,为什么就你被分到了洒扫处,人家则是一跃成了人上人……”
巧莲面孔顿时扭曲起来,不耐道:“不要说了,烦不烦!”斜了那人一眼,“你走吧,这事我会记着,别总闲的没事来找我。”
话说完,巧莲就扭身走了。
那宫人在她身后面露愤怒,心里暗忖:等着,等事qíng办好,我再来收拾你这个讨人厌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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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香说的话,chūn糙一直没忘。
她也记得自己的任务,那就是好好盯着同屋的几个小宫人。
认真的chūn糙是非常努力的,经常一宿一宿不睡觉,还是丁香发觉了不对,问清缘由让她白日里在屋里当差时找个地儿眯一会儿补眠。
那日夫人笑着说的那句‘我是那么矫qíng的人,快去用饭吧’,加上那极其自然与当初在璟泰殿里几乎没变的态度,每每让回忆起的chūn糙热泪盈眶。她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她只知道夫人处境艰难,她一定要能出一些力是一些。
夜已经很深了,熬夜熬成习惯的chūn糙躺在chuáng上,看似沉睡了,实则眼睛一直没阖。
过了好久好久,chūn糙按这些日子的习惯估摸此时应该是丑时了,她听到一声很细小的声音。
“chūn兰。”
有人细小的在叫chūn兰,chūn糙听出是chūn竹的声音。
她心中一惊没有动,又等了一会儿,听到chūn竹那边有人下了chuáng,然后朝门处走去,只听得‘吱呀’一声,门又被阖上。
chūn糙的眼睛在黑暗中亮得吓人,她套上夹袄轻巧的下了chuáng,跟了出去。
外面的月色非常好,映着远处的雪,倒也可以看清外面的qíng况。chūn糙寻着声,慢慢的摸了过去,就看到chūn竹蹲在廊下花坛处在gān着什么。
“你在gān什么?”
chūn糙的声音并不大,但在chūn竹耳里就像是炸雷,她本就心里忐忑,直接被吓坐在地上了。
“chūn、chūn糙。”被雪映得白晃晃的夜色下,隐隐可以看到chūn竹的脸色发白。
“你在gān什么?”chūn糙看了看被挖出来的那个小土坑,“你挖坑想埋什么?”
“没什么,这是我自己的东西,我不想要了就把它埋起来……”
“你骗鬼去吧,半夜三更不睡觉,跑出来挖坑埋东西。走,跟我去见丁香姐姐。”
chūn竹吓哭了,“chūn糙,你就饶了我罢,我只是一时糊涂……丁香知道的话,肯定不会放过我的……”
严厉的丁香,历来是下面几个小宫人眼里的‘鬼见愁’。
“知道后果严重你还敢做。”
这边正闹腾着,那边丁香丁兰已经听到动静起来了。
丁兰和chūn糙把浑身瘫软的chūn竹拖到了旁边一间耳房里,其他三个小宫人也都听声起了来,面色惊疑的站在那里看着瘫在地上的chūn竹。
chūn糙把大概的qíng况说了一下,便把捡到的一个荷包扔在桌子上。
“就是这东西,也不知道是啥。”
丁香拿过来看了看,顿时脸都黑了。
“说吧,到底是谁让你在院子里埋这些祸害人东西的。”丁香黑得厉害。
chūn竹还想狡辩,丁兰上前就一个大耳刮子抽了上去。
“老老实实的说,别让我们动手段到时候你再说那可就不好了。”
chūn竹脸上满是鼻涕眼泪,毕竟年纪不大,也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本就心气短了三分,被这接二连三的吓唬早就是魂不守舍了,便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其实chūn竹也不知道是谁让她埋这个东西的,只是有人拿银子让她办事,给的银子又多,她便一时鬼迷心窍答应了。
至于给她银子的那个人她也不认识,就是一个宫人摸样的人。先给了她二十两银子,让她办事,而后又告诉她知道她家在哪里家里有什么人,如果拿了钱不办事后果自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