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之晨_作者:林笛儿(165)

2017-04-17 林笛儿

  这两件大新闻,让各家媒体纷拥而至。舒畅在上海呆了两周,在南平呆了近一个月。采访结束,回到滨江,chūn天已经到了鼻头,滨江不知不觉热了。

  挑了个休息天,约胜男出来见面。胜男说她不想当只大灯泡,不过,还是在约定的时间,一脸坏笑地出现了。

  “宁致怎么舍得将你割让出来的?”胜男从冰店里买了两份红豆沙冰,两个人挑了张靠窗的桌坐下。

  舒畅对这些话已经疲软了,左耳朵听,右耳朵出。

  她爸妈,还有胜男,一致认为,宁致是她这辈子最合适的人选,简直想拿根绳子将两人绑上chuáng。

  “唱唱,如果你想疗伤,宁致绝对是一味良药。嫁一个深爱你的男人,总比嫁一个你爱的男人qiáng吧!何况他还是你初恋的对象呢!”胜男只要遇到舒畅,就尽力游说。

  而宁致在正月结束时,来她家吃饭,当着舒祖康和于芬的面,正式向他们提出要和舒畅jiāo往。

  于芬连迟疑一下都没有,乐呵呵地就答应下来。只要舒畅不出差,一有空闲,她立马向宁致报告。

  如今,宁致短信发得勤,电话打得勤,往舒家跑得更勤,约会约得勤。

  舒畅用一百种办法说不,说得委婉,说得含蓄,说得坚决而又不伤人。

  宁致只说了两句。

  他说:舒舒,你只是还没想我,在你想好之前,不要拒绝我。

  他带她去看位于胜男家对面的一套公寓,有明亮的客厅,宽敞的书房,落地的窗帘花色高雅,站在阳台上,一眼就可以看到夜空的星星。他把钥匙jiāo给她,说如果她一个人想独处时,就到这里来。

  说这些的时候,他的声音平平淡淡,不见得有多热烈,也没有很迫切,但是,语调中却有一种笃定,仿佛胜券在握。

  舒畅每每听到这些,就生出些无力感。

  幸好宁致很忙,她也很忙,两个人见面的机会并不算多。

  “今天住建局要开个什么投标发布会,他去开会了。”舒畅咬了口红豆冰,抬眼看胜男, “安阳呢?”

  “又去武汉听讲座了,这人对心理学象是个偏执狂。和他呆多了,有时会害怕,象是什么也藏不住。”

  “你都束手就擒了,还有什么好藏的。”

  “谁说的?我……的底限一直攻而不破。”胜男扬起头,理直气壮。

  舒畅突然怅然地叹了口气, “那是你还不够深爱他。如果你爱了,一切都会发生得很自然。”

  她想起了石镇的那个月夜,那么静,他的目光那么柔,她连矜持都没有,就被他裹于了身下。

  一切是那么美好。

  “唱唱,想什么呢?”胜男在桌下踢了她一脚。

  舒畅苦笑, “没想什么。”

  裴迪文离开滨江都快四个月了,时间过得真快。只是心中的那条裂fèng并没有随着时间慢慢愈拢,反而越裂越大。

  “没想最好!”胜男瞪了她一眼。

  门外一辆黑色的采访车停了下来,车门一开,一帮时尚的男女说说笑笑的从车里跳下,嘻哈地走进店中。

  舒畅不经意地抬起头,看到乔桥走在最后,gān练的黑色里面低胸开口的蕾丝内衫,配上修身窄裙,居然这么穿着还没有中暑,关健是人脸上的妆花都没花,到底是专业的。

  “桥,你要啥?”一个男人嗓门很大的问。

  “我要杯冰水。” 乔桥应道,碰上了舒畅的视线,愣了下,直直地走过来。

  “嗨,舒记者,这么巧!”

  胜男凑了脸过来,偷偷问舒畅, “她怎么认识你的?”

  舒畅轻笑, “我又不是名人,想认识很容易。”

  乔桥也笑了笑,她的工作就是保持得体的微笑,对着什么人该上扬多少度的嘴角,用什么样的眼神,她早已驾轻就熟。

  她问: “舒记者,现在有事吗?一起喝点东西随便聊聊?”她指了指对街的咖啡店。

  且听风吟 1

  舒畅有沙忍俊不禁,这么恶俗的净,自己竟然会碰上。乔桥这样的女人,蜂簇蝶拥的,怎么会屈尊要和她聊天呢?她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聊的?天气?时政?金融危机?失业率?

  胜男把杯里最后一勺冰寒进嘴里,抬了头,指了旁边的商场,大声说:“唱唱,上次你和我说的那个纤体jīng油,是单方还是复方,我给忘了,走,你再指给我看一次。”说完,就拉了舒畅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