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之晨_作者:林笛儿(58)

2017-04-17 林笛儿

  舒畅笑笑,认命地方向盘一拐,车出了市区,往跨江大桥方向驶去。

  车刚上大桥,便听到“呜―――”的一声汽笛长鸣,这是不远处的夜渡起航了。从车窗看过去,只见夜色中一艘轮渡缓缓驶离码头航向江心。

  虽然跨江大桥通车有半年多了,但仍有许多车辆坚持过轮渡,滨江市jiāo通部门也没有下令取消,渐渐的,这轮渡到成了江边一道怀旧的风景。

  “停车。”车开上大桥,裴迪文坐直了身子。

  舒畅以为他要吐,慌忙把车靠边,急急地找水和纸巾。

  裴迪文推开车门,直接走向桥栏,夜风呼呼地从耳边chuī过,脚下江水,犹如千军万马向东翻腾着。

  舒畅不安地站在他的身后,腿控制不住地发抖。

  此时,桥上的车已经很少了,过很久,才有一辆车从他们身边疾驰而过。

  “不是抛锚了吧?”有一辆装货的卡车在他们身边停下,司机热心地问。

  舒畅回过身,摇摇头,“没有。”

  “两口子吵架了?能有什么天大的事不能解决,跑这来生闷气,别想不开呀!男人包容点,回家哄哄,事qíng就过去了。”

  “我们不是……唔……”

  裴迪文突然回过身,一把拉过舒畅。“谢谢,我们只是在这儿散散步。”

  “哦,玩làng漫呀,早说啊!”司机理解地一笑,按了声喇叭,扬长而去。

  “裴总,我们该回去了。”舒畅尽力让自已不慌乱,对着裴迪文笑笑。

  “舒畅,你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样的?和我有什么不同?”他不回答她的话,咄咄地看着她。

  “你……你是裴总……”舒畅被他的表qíng吓得结巴,扭头看看滔滔江水,瑟缩地往前倾了倾身,差不多整个人都要埋在他的怀里。

  “继续!”裴迪文鼓励地看着她。

  她瞪大了眼,借着月光,看到他浓密的睫毛轻轻地扇动着,像染上的蜜一样泛着晶莹的水光。

  “我会做个好记者,不……让你失望……”她吓得脑中一片空白,象背书似的说道。

  “上帝……”裴迪文闭了闭眼,“我在这句话的后面一句是什么?”

  “舒畅,我很珍惜你。”她根本没办法思考,只得按着他的思绪往下走。

  “原来你记得。”他轻轻笑了一声,搂住她肩头的手臂将她圈到自已的腰前,不容她反应过来,开始吻她。

  他的嘴唇先轻轻触上她的唇,随即覆上来,火热地辗转厮磨,一点点深入。她本能地向后闪避,可是他一只手搂住她的腰,一只手托住了她的头,丝毫没有容她躲避的意思。

  舒畅一团混沌的脑子里跳出一个词“荒唐”,疯了,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和裴迪文又亲吻了,这现象怎么解释?酒后乱qíng?夜色迷qíng?以吻报恩?

  根本没机会让她分析清楚,裴迪文的吻越来越热烈了,他吮吸着她的舌头,搅拌着,急切的样子,让人觉得他忍耐得太久、等待得很久了。

  两束锃亮的车灯从远处驶来,灯光扫she到他们,有人开了车窗对着他们chuī一声口哨,同时恶作剧鸣了下笛。

  舒畅醒过神,慌忙推着他的肩头试图挣开他的手。

  裴迪文恋恋不舍地松开她的唇,仍然抱紧她。她贴着他的胸膛,听到他心跳和自已一样急促。

  “看到没有,天上的月光,桥下的江流,我们站着的地面,甚至连我们的呼吸都是一致,我们明明在同一个世界里,你为什么要否认?”他低头,轻轻吻了下她的鼻子。

  “不一样,你是老板,我是伙计。”她沙哑地开了口,“兔子不吃窝边糙。”

  “我不是兔子,你也不是糙。你是晚报的记者,我是晚报的总编,都是替报社打工,哪有老板与伙计一说。”

  “你的薪水比我高太多。”

  “你是不是在暗示我要给你加薪?”裴迪文温柔地笑了。

  舒畅气得差点咬掉自已的舌头,她无奈地抬起头,“裴总,不要拿我开心了,今天晚上你喝醉了,我不会把这事当真。”

  “可是我很认真。”

  “什么……时候开始的?”舒畅不敢置信地瞪圆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