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之晨_作者:林笛儿(62)

2017-04-17 林笛儿

  想忘记一个人,最好是他坏得让你恨绝,彻底死了心,最怕象陆明这样,在胜男的脑中一直保留着美好的形像,但他却爱着另一个人。这种想爱不能爱,想恨没有理由,现在他还为爱身亡,在胜男的脑中就抹不去了。

  除非是胜男的心中重新有人安营扎塞。

  “好啊,割就割,劳动很光荣,但是我的汗水不能白流,我要报酬。”舒畅挽起衣袖。

  胜男与安阳对视一眼,不约而同说道:“行!”

  舒记者体验农场生活半天,掌心磨出了小茧,手腕被镰刀碰伤了几处,从田埂走向场部时,腰都直不起来。

  回市区时,胜男拎着一袋新鲜的稻米扔进奇瑞的后备箱,“呶,你的报酬。”

  第九章

  《华东晚报》财务部对各部报销费用的时间是不同的,法治部是每月的十四号到十六号。舒畅上次去广东出差,一大笔差旅费压在手中,虽然报社有给备用金,但支出总是大于计划,自已垫了不少钱进去。后来又休了个年假,错过上月的报销时间。

  今天是十五号。早晨起chuáng买早点,舒畅看看钱包里一眼就能数得出来的几张人民币,叹了口气,笔记本收收,乖乖去报社上班。

  谁敢和银子过不去?

  采访赵凯的稿子也在今天出来,她正好给他寄份样报过去。

  舒畅故意错开上班时间,预防裴迪文与社长心血来cháo,又站在电梯前查考勤。对裴迪文,还是见面不如思念。

  一到办公室,舒畅就听到两个不算好的消息。一个是谢霖昨晚在卫生间里滑了一跤,腿摔着了,没有骨折,但腿踝处韧带已经撕裂,需要做些稳固xing治疗,现在人躺在医院里哼哼唧唧。

  单身女人,没病没灾、钱包鼓鼓时,想怎么潇洒,就能怎么潇洒。一旦有个头疼脑热,就显出处境凄凉了。

  舒畅打电话过去慰问,谢霖嗓音沙沙的,有气无力,间而有点哽咽,听着就楚楚可怜。

  舒畅嘘寒问暖,眼角的余光偷瞄着崔健。

  崔健头埋在电脑前写稿件,表qíngyīn沉沉,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着烟。

  “师傅,你听说谢霖受伤的事吗?”舒畅壮着胆问。

  崔健眼都没抬,冷冷的点了下头,没有下文。

  舒畅摸下鼻子,不吱声了。谢霖私生活那么丰富,象师傅这样一板一眼的男人,心里面一定有迈不过去的坎。

  喜欢一个人是心不受控制,但愿不愿意向前进,理智作主。

  另一个消息是谈小可跑来告诉舒畅的,她好象几夜没睡,眼里布满了血丝,嘴唇gāngān的,脸上没有象平时那样化着jīng致的妆。素面的她,细细看,眼角竟然有了几丝浅浅的纹路。

  杨帆昨晚发高热,窜到三十九度二,她陪他去医院挂的急诊,一夜都没睡。

  昨晚是什么黑煞日,竟然什么事都聚一块了?

  舒畅没有表现出qiáng烈的关怀,罗玉琴很会做菜,谈小可这么温柔,杨帆会病得非常愉快的。

  “舒姐,他烧得糊涂时,一直在喊你的名字。”谈小可咄咄bī人地瞪着她,幽怨大过质疑。

  “他真是烧糊涂了。”舒畅没多解释,淡淡地拧了拧眉。

  谈小可对舒畅的漠然有点失望,在法治部呆了没多久,就走了。有个俄罗斯的芭蕾舞团来滨江演出,她要去大剧院采访。

  舒畅站在窗边,看着楼下几棵树叶泛着huáng意的大树,这个城市的秋天总是很短,好象前面还是三十多度的高温,几夜间,秋深如此。

  她想自已是不是太薄qíng了?也许应该礼貌地送个花篮或者打个电话慰问?

  不,她摇头,杨帆幸福的生活刚刚开始,她不去打扰,就是最好的慰问。

  当爱不再,也就没有恨,心内一片苍白的漠然。

  舒畅把整理好的发票统一jiāo给部长,然后去了校对部,今天晚报的样版应该正在校对中。

  今年暑假后新招聘的几个大学生,都分在校对部,都是名校出来的,却无一丝倨傲,看见舒畅,很礼貌地招呼,把校对好的样稿递给她。

  舒畅先看了法治版,自已的这篇采访稿放在主要位置。看好后,她浏览了下其他部的版面,突地发现企业版竟然有一篇采访宁致的文章。

  她愣住了。

  宁致竟然是滨江人,在滨江市一中读的中学,和她是校友,后来,他移民去了加拿大,在温哥华读完大学后,被香港一家保险公司招聘,一年后,他到北京发展,与宋思远成立了致远地产公司,短短三年,就创下现在的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