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没忘记,在感qíng这条道上叶航前科累累,于颢然则是初犯。叶航的前科多是些小打小摸,而于颢然不犯则已,一犯惊人,所以本质也许都没区别。
她很懒,因此很多时候看似是个随遇而安的人,但固执起来却折腾死个人,所以叶航说她很作。
因为固执,因为作,所以她和叶航纠结了那么久才打开心扉。因为懒,因为随遇而安,所以她决定再放纵一回。不管这一次结果会如何,她决定要和他牵手走下去。至少这一刻,她愿意和他一起,无论海角天涯。
两人都各有心思,所以上了飞机都没开口说话。童筝问空姐要了个眼罩准备睡觉,想明白以后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紧绷着许久的身子也一下得以解放,困乏感随之涌来。
江南坐在靠窗的位置,从上了飞机开始就一直盯着窗外,直到飞机起飞的轰鸣声响起,才若有所思地回了头。童筝想,她肯定还是放不下那孩子的吧。
其实江南这一次肯乖乖听她的话她也是十分诧异的。按江南以往的脾气,只要她想的,捅破了天也并非不可能。这一次就这么轻易了断了这段刚燃起爱的火花的感qíng,童筝其实也是不解的。忽然她又觉得,她并不是那么了解江南了。
不过江南不想说,她也不想bī她,现在谁都不能刺激她,做这个决定她也一定下了很大的努力。
戴上眼罩,童筝沉沉睡去。
当一阵吵闹声将童筝从睡梦中吵醒,卸了眼罩,她以为北京到了。看看江南却依然坐的原位不为所动,再看看四周,大家也都没有起身拿行李。童筝迷瞪着眼睛问江南怎么回事。
江南无聊地翻着手中的地理杂志,撇撇嘴有些不屑,“就一凶悍的婆娘来找小三的岔,那小三刚好是我们这个飞机上一位美丽的空中小姐,明白了?”
童筝“哦”了一声又继续带上眼罩,不过江南却开口了,“他妈妈给他办了转学,校长找到我,跟我谈了很久,我不说话他以为我不承认,还给我看了阿飞的作业本,上面是他用铅笔字写的叫我放学等他。其实很好笑是不是,就这一行字又能证明什么?可是我不想否认。”
童筝想开口说点什么,但江南显然已经沉浸到了自己的世界,不发泄出来的话,心是会憋坏的。
“他给我打了无数电话,我都没接。刚刚我就给他发了一条信息,说我走了,然后我就关机了。你是不是很惊讶为什么我这一次说断就断了?其实也没什么。那天在深蓝我就想了很多,校长说得都对,我根本不懂的什么是责任。两个人在一起不是只有爱qíng的,我没有付出太多,除了所谓的感qíng。他付出的比我多,除了感qíng,还有别的,只是我总觉得那是应该的。我一直记得他只有十七岁,但我却从没想起他所付出的不是十七岁该有的责任。”
说不震惊是假的,童筝咽了咽口水,才张口说道,“当一个人拥有了他心爱的女人时,他就已经从男孩蜕变成了一个男人。男人有男人必须要承担的责任,不管他是十七岁,还是七十岁。所以别太自责,当初他选择喜欢你,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相信这些他都已经想过了。”
江南摇摇头,“昨天他妈妈找我了,她跟我道歉,她甚至还…你不会想到前一天还张扬跋扈的女人会一下变得低三下四,她求我离开她儿子,那一刻我才觉得这个女人有点像母亲了。可是我当时的心是铁做的吧?她说什么我都不理会,甚至觉得可笑,这又不是家庭伦理剧,是不是有些夸张了。也许是我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彻底激怒了她,她把包狠狠朝我身上一砸,跟疯了的祥林嫂一样往地上一瘫,披头散发地指着我,眼眶通红,她问我是不是想让他儿子死,让他们全家都死我才满意。我觉得她是不是韩剧看多了,跑我这来发什么癫,我不过是和她儿子谈恋爱而已,这年头姐弟恋多的事,还不至于伤风败俗,顶多不太厚道。可是她说…她说顾正飞居然为了我…”
说到这里江南肩膀有些颤动,童筝急忙搂住她,轻轻拍着她的背。只听江南说,“他居然为了给我买钻戒跑去卖摇头丸。那时我就懵了,我知道他抽烟也会打架,三天两头去酒吧玩玩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现在年轻人都这样。可是,我从没想过他会去做犯法的事。我没跟他要过什么钻戒,真的,我没要过…”江南再也忍不住大声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