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斜睨着他,真佩服他敢这样问,明明是他先冷淡她的。
“当然是观光呀,不然这么冷谁愿意飞越半个地球过来。”她很认真地回答。
“再想想?”某人有点吃味。
“啊,我想起来还没告诉舒畅阿姨我到巴黎了。”她从他身边跳开,忙不迭扑向包包。
长臂一伸,缓缓地把她又拉回沙发……不,安置在他双膝上。“我来打。”
太亲昵了!虽然来之前,有过这方面的想像,但真的做了,好羞涩。她低下头,qíng不自禁咬住了指甲。
他轻笑,抢下那只受难的指甲贴近自己的唇,眉梢微挑,那边电话已接通,他很慎重地向妈妈承诺一定会照顾好安安。
然后,他又给童悦打了通电话。
以前他唤童悦是童阿姨,安安来港之后,他换口唤“悦姨”。他总是主动和童悦联系,和叶少宁到是联系少。一是叶少宁的工作,讲起来以公事为主,聊到私事怪怪的,还有叶少宁对于安安去港城读书,一直对他不满。所以他能回避就不会主动亲近。
不过,安安的公公和婆婆却极喜欢他。他只要去青台,总要去叶家别墅看望他们。婆婆罗佳英知他是世家公子,心中别提多欢喜了。他还带他们到香港玩过几趟,亲自做导游哦,行程安排得好,活动又丰富,还不累人,走时还赠送礼物多多。
公公对安安说,放在抗战时期,婆婆肯定是叛徒,糖衣pào弹一发,她就投降。
婆婆死活不肯承认,这是浩然送,我才收的,别人金山银山堆在我面前,我眼都不会眨。
安安打量着笑容可掬的他,扁扁嘴。
“现在是圣诞期间,属于巴黎的旅游旺季,酒店不好订,你就到我那里挤挤吧!”牵手下楼,他打开车门,回头看了她一眼,轻描淡写地jiāo待了下,免得她一会横眉竖目,当他是预谋不轨的坏人。
“你公寓很小吗?”她扣上安全带,注意力全放在沿途的街景上。咖啡馆真的很多哎,那些匆匆疾行的女子光着双腿,只着大衣,不知冷不冷。
他轻吁一口气,“两个人没什么问题。”
她很体贴,“你如果工作忙,明天给我报个团吧,我跟团玩。”
“如果我真这样,我怕你会一辈子恨死我。”他揶谕道。
她扭过头,“为什么?”
“某人很小心眼呗,说说看,有多久没理我了。”
“那你呢?”
“我在等你的答案。”
“那是问题吗?”她巴巴地围着他转,他却拒她于千里之外。
“当然是。安安,你不再是十二岁。”
她在座位上动了动,整个人转过来面对着他。
前方恰好是红灯。
“十二岁时,我很讨厌和你拍合影,我喜欢星星胜于一切。香港拥挤而又闷热,街头巷尾讲着令我发毛的广东话,食物吃起来也没青台的可口;想来巴黎我希望是初chūn或深秋,那样更能领略这座城市的美。可是十五岁时我去了香港,现在我在巴黎。裴浩然,你说我为什这样做?”
他震愕地凝视着眼前这张比任何时候都严肃的小脸,心跳缓缓加速,有一种柔软的感觉从脚底漫上,一点点发烫。
“安安……”他柔声轻呼,“你懂的,对不对?”
还是稚嫩呀,经不起这么灼热的注视,羞羞地低下眼帘。“是不是有点早熟?”
“嗯。”俊颜dàng起层层温柔。
“什么?”他居然还附合。
“我动心时只有十八。”她比他早了三年,真是教育有方呀!
“还说,还说……”她羞恼地推他,他探身抢得一吻。
绿灯亮了。
裴家在法国有几处房产,甚至在普罗旺斯还有幢古堡。裴迪文却住着一套小公寓,“这又不算家,只是个休息的地方,小了比较好收拾。”他解释道。
可是也太小了,连个客房也没有。她站在客厅里四下环顾,只一眼就看遍,两人还得共用一个浴室。室内暧气到是开得很足。
“你先去洗澡,我给你做饭。我只会炒饭哦!”他把行李拎进卧室,打开,“需要我帮你准备睡衣吗?”
气氛迷离得让人窒息,她都不知该怎么动弹了。“你别碰我……箱子。”他们必须要同chuáng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