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是权利有限。“不用,你有事直接找简斐然。”
通话是当着简斐然的面,那就没必要再复述一遍。他准备离开,简斐然明白,她再不会因为他没说“一块吃外饭”或“我送你”这样的话而失落了,如果说了,那就不是让她折服的何熠风。来这里,她是权衡又权衡。她相信“近水楼台先得月”和“日久生qíng”这样的千古名句不是随便传诵的,你不愿看到我的好,行,那我就天天站在你面前,让你不看也得看,终有一天呀,你就会明白什么是云泥之别。
又一辆车从里面驶了出来,灯光雪亮,何熠风和简斐然不经意都扭过了头。
车窗降下,许言笑吟吟地问:“何总怎么站在这?”下一秒,她看到了站在何熠风身边的简斐然,呆住。 “是你?”质疑的。
简斐然到是若无其事,礼貌地招呼:“阿姨好,下班啦!”
许言神色立刻一凛,几乎是杀气腾腾。“你认错了人么,我是你哪门子阿姨?”
简斐然不在意地笑笑,低下眼帘,不再说话。
许言愤懑地瞪了她一眼,没再等何熠风的回答,摇上车窗,走了。“何总再见!”一辆出租车经过,简斐然挥挥手,没给何熠风赶人的机会,急急忙忙跑了。
何熠风深深凝视着她的背影,又站了一会。
回到憩园,停好车,抬脚下台阶,何熠风突地又后退几步。他没有看错,那扇亮着灯的窗户是他家的。
自从把钥匙给了画尘,这幅景象,他渴望,又拒绝,非常矛盾。短短的楼梯像是无限漫长,他站在公寓门口,不知是拿钥匙开门还是抬手敲门。
还是拿钥匙开门。
一屋子的热气,源头是厨房。油烟机嗡嗡作响,炉火燃得正旺。画尘拿着勺在一口深底锅里搅拌着什么,她的大衣搭在沙发上,包包敞着,餐桌上放着三只硕大的苹果。
一时间,何熠风有点错乱,好像这里不是他租住的公寓,而是他的家,画尘是他的……他狠狠甩了下头。“阮画尘,下次来我家,要先给我个电话。不然我还以为遇窃了。”他把公事包重重放下。
画尘从厨房里伸出个头,大声反驳:“要不是你夺命连环CALL,我才不来你这呢,哼!”
她是因为他的电话和短信才来的,不是那个励志偶像上司送她回家而撒的谎?何熠风心中一喜,口气却是硬邦邦的。“你昨晚gān吗去了,接个电话都没时间?”
“不告诉你!”画尘扮了个鬼脸,“快,洗手去,晚饭快好了。”
这是晚饭么?何熠风站在锅边,无言以对。他图方便,在超市买了几袋速冻汤圆。这个汤圆是宁波的水磨汤圆,没有馅,香糯滑润,有咬劲,也熬饥。画尘下了一袋汤圆,同时,把一只苹果切成丁,刀功还不错,一块扔进了锅里。于是,这汤圆立刻就不同了,有红,有白,有huáng,味道也是甜甜、酸酸、黏黏的。
“水果汤圆,我的创新。”画尘递过来两只汤碗。“肯定很好吃。”她还咽了咽口水。
何熠风不敢苟同,但还是把锅里的汤圆一分为二,刚好装满两只汤碗。尽管他的胃饿得早就没了知觉,他还是拿着汤匙一遍遍地搅着,考虑要不要吃。画尘xing急,早舀了一勺,忙不迭地塞进嘴中,烫得鼻子眼睛挤到了一块,嘴巴翘着,咝咝地直抽气。然后,她呜呜两声,翻了翻眼睛,算是成功咽下去了。何熠风是看得直咧嘴,等着她发表评论。没想到,她一言不发,头又埋进碗里。
应该是能吃的吧,何熠风打量着汤圆,至少经过高温消毒,至少是暖和的,至少能填饱肚子。何熠风勇敢地舀起一匙汤圆,chuī凉了,放进嘴巴。除了味道有点怪,其实也没那么难下咽。
“好吃吗?”画尘迫不及待地问。
“一般。”
“我觉得挺好的,因为这是好苹果。”
“怎么个好法?”他瞟瞟桌上的三只,除了个头大,没什么特别的。
“好就是好,何必一定要说个一二三四。教条!”
“你是教条的学生。”他提醒她注意言辞,他们是一类的。
画尘漆黑的长睫眨了好一会,大概没想到话回,专注地吃碗里的汤圆。满满两大碗,两人竟然都吃得碗底朝天。何熠风主动要求洗碗,画尘抹桌子。碗洗净,正在擦gān时,一回头,看到画尘捏着团抹布,倚着厨房的门,像有事要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