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奇怪,等他挂了电话,道:“订机票gān什么,要去哪里?”
他说:“去一趟北京。”
她现在五个多月的身孕了,走起路来都有些吃力,身体也不见胖多少,光见肚子长。圆润润的,在可以知道胎儿xing别的时候去做了个检查,说是个女儿。
他可劲的开心,都合不拢嘴了,说女儿好,女儿会撒娇,不过可千万不能像她妈妈一样爱哭。
闵正翰也来过家里看她一次,陈墨阳尽跟人家炫耀他以后的女儿会有多可爱,多漂亮,好像已经抱在他手上一样。 她估计他还是记着闵正翰把她带出去的那件事,不禁觉得好笑,这个男人还有这样幼稚可笑的一面。
闵正翰这次不知道怎么了,平时嘴里最没正经的一个人,这次竟然有点怏怏的,jīng神很不济。任陈墨阳在那里显摆。
后来她送闵正翰出门,闵正翰问她:“真要生下来?”
徐依可说:“自己的骨ròu怎么忍心不要,你看他那样子,要是这个孩子有点万一,他会发狂的,再说……”她摸着自己的肚子:“她在我的肚子里每天都在成长着,想着几个月后就能见到她了,以后她会叫我妈妈,会跟着我撒娇,想着心里就是一阵甜蜜,怎么忍心不给她出来的机会。”
闵正翰的脸色越发差了,道:“我明白了。”
是他错了,他对顾念宜做了一件最残忍的事qíng,所以顾念宜才完全将心收回去,不肯再对他托付任何的真心,是他bī着那个女人关上了心门,从此不再对他打开,即使她还会对着他笑,还愿意留在他的身边却也是漫不经心,随时准备抽身离去的。
后来徐依可问陈墨阳,道:“正韩他怎么了,是不是遇上什么事了。”
陈墨阳道:“你别理他,他跟顾念宜之间出了点问题,自作孽。”
陈墨阳当时说完这句话后,自己的脸色也是讪讪的,那句话简直是在甩自己的巴掌。自作孽!确实是自作孽!
直到现在她还不肯更他去领证,也绝口不提结婚的事qíng,他何尝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跟他结婚,她跟家里人怎么jiāo代!
他第一次这样痛恨起自己,如果不是他当时意气用事,何至于走到今天这种地步。
他真的从未想过,一步走错,竟然就再也回不了头了,只是一步,就让两人陷在悬崖绝壁上,几乎没有了后路。
有时候他又会无比感谢上苍,在这时候给他这世上最美好的礼物,或许这个孩子是他和她之间唯一的生机。
徐依可当时听了,心里也有点触动,怀孕以来她都bī着自己暂时忘记那些纷纷扰扰,可是偶然间的某句话,就不经意的挑起那些过往。
揭穿她极力掩盖的事实。
自作孽不可活!古人说得多么的透彻啊,她有时候也会无故的对他发脾气,怨他当初的所作所为毁了彼此的将来。可是看着他那副愿打愿骂的样子,她又心软,可恨之人也有可怜之处。
至于闵正翰的自作孽徐依可了解的也不是很清楚,她去产检的时候还经常看见顾念宜,而顾念宜还是像往常一样跟她打招呼。
每次看着顾念宜心无芥蒂的样子,她也不好意思再去解释自己和闵正翰‘私奔’的那件荒唐的事qíng。
而且她有时候看见闵正翰和顾念宜在一起的qíng景,很和谐,甚至是美满,根本看不出什么问题。
她想象不出顾念宜那样的女人能给闵正翰吃什么苦头,让他灰头土脸的。她一直觉得顾念宜和闵正翰很契合,闵正翰不定xing,顾念宜理智透彻,应该能够坚持原则却又能够包容着闵正翰,这样的两个人为什么竟然也说不幸福呢!
这世上有那么多触手可及的幸福,可为什么偏偏人们总是抓不到,或者抓到了又失去了。
她问他:“去北京gān什么。”
现在她身子沉得不想外出,顶多在他扶着到楼下小区的花园里走两圈,就这,她还嫌累呢。
陈墨阳道:“过去见几个人,有点事要办。”
她说:“那你去吧,我也不方便出门。”
他隔着她圆滚的肚子抱她,道:“要去好几天,舍不得你,放你在家里我不放心,跟我一起去,嗯?”
她说:“你出门办事带我一个孕妇多碍事。”
他亲她,在她唇边低语:“你怎么会碍事,你是我的宝贝,我都恨不得把你放在口袋里,每一分每一秒都摸得着,看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