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看她一脸的焦急,也好笑,看了看站在旁边的陈墨阳,道:“休息一会儿就好了,你不用担心,片子上显示得很清楚,你脑子里没有淤血也没有肿块,不会压迫到视线神经,也不会导致你失忆,等下我安排你输液,在医院里休息一会儿。”
徐依可还想再问一两句,但陈墨阳不给她时间,对医生道:“谢谢你,于超,我先带她去包扎。”说完就把她带出去。
陈墨阳没想到眼前的女孩没用到如此地步,只不过让医生把她手腕上的玻璃渣子取出来,再上个药而已,她竟然都能哭得像被人剥了皮似的。弄得经过的人都好奇的驻足往里探头。
陈墨阳觉得自己今晚真是招惹了一个大麻烦,他gān脆不管她,一个人走到走廊上站着去抽烟。一会儿护士过来找他,道:“陈先生,你女朋友包扎好了。”护士不好意思的一笑,似乎很同qíng他有这样的女朋友。陈墨阳灭了烟,回去带她去输液,算是安生了。
陈墨阳看看输液管,输完怎么说也得一个小时,他从皮夹里抽了两张钱塞到她的手里,道:“输完了,自己打车回去。”
徐依可没想到他就这么把她扔在这里不管了,虽然他也不是什么善类,但好歹是她认识的人,她慌慌张张的从chuáng上坐起来,朝着声音的方向道:“你要走了?那……那……我等下输完了要是还看不见怎么办?”
陈墨阳道:“那你就继续住下去!”
徐依可听到他的脚步声,看来是真的要走了,她咬唇又叫道:“等一下……”
“又怎么了?”
“我手机掉在刚才那里了,你能不能帮我把手机jiāo给我的同事。”
她看不见他的表qíng,只听到他离去的脚步和关门的声音,她顿时觉得无比的沮丧和难过,她躺下去,把被子拉过头闷着,没人陪chuáng她也不能睡。
手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但抵不过心底的失落。突然失去了光明,被扔在空旷的病房里,心里总有恐惧和不安全感,可她不能要求他留下来,那是自取其rǔ。
后来迷迷糊糊中她竟然睡过去了,惊醒来的时候发现输液瓶上的液体都要见底了,她赶紧按铃叫护士,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已经看得见了,视力恢复过来了。她闭眼再睁开,闭眼再睁开,重复了几次,确定自己没问题,长长的舒了口气,颇有一种失而复得,劫后余生的感觉。护士帮她把针头拔了,告诉她可以走了。
徐依可站在医院大门口,手中捏着的两张红色票子被自己在睡觉的时候给揉得皱巴巴的,她把它摊开细细抹平。站在那里半天不知道要gān什么,周边的风呼呼的chuī过来,她感到又冷又饿,寂静的深夜,迎风独立,长发凌乱,有一种卖火柴小女孩的凄凉。
陈墨阳的车滑到她面前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场景,无边的夜色和迷离的灯光更衬得她身影孤单。
他摇下车窗,道:“上来。”
徐依可看清来人后,眼睛一下亮起来,过去拉开车门坐进去。
陈墨阳道:“看得见了吧?”
“嗯,睡一觉就好了,你不是说让我自己打车回去吗?”
他面无表qíng的开车,道:“你想自己打车?”
徐依可摇头:“不是,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他也以为自己不会回来了,为什么?或许是因为当时在病房听到他要走的时候,她脸上出现的慌乱,可怜和依赖的表qíng,或许只是他今晚太闲了,所以才会在回家的时候绕过来。
他把她的手机扔给她,道:“你的同事已经回去了。”
徐依可接过电话,看见有几个未接来电,都是她同事打的,就拨回去,说自己遇到一个很久没见到的朋友,多聊了几句,忘记时间了。
同事听到她没事,就让她晚上回去多注意一点,明天上班的时候跟冯导道个歉。
挂了电话,徐依可握着手机暗叹口气,第一次聚餐自己就不打招呼的半途离席,也不知道冯导会怎么想,尤其是赵咏琳,估计明天又得奚落自己了。
陈墨阳问她:“你什么时候跟张宛qíng同姐妹了?”
徐依可就把上次张宛找她还包的事说了一遍。
他听完后也没发表什么意见,过了一会儿,问道:“跟正翰还有联系吗?”
徐依可摇头:“没有,他已经不找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