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明靓难得乖巧地任她牵着手进去。开了灯,只见她胳膊、腿上已红了几大块,又痒又痛,明靓难受得无处下手,只得在原处跺脚。
严浩不知从哪里找出一瓶蚊不叮,扬眉示意她坐下。明靓苦着小脸,安静地坐下。他屈膝,自然地抓住她的胳臂,用药轻轻涂抚着。药的清凉迅速让痛楚减弱,明靓舒服地绽开了颜。
“谢谢你,严浩!”他这么友好,明靓也快乐了起来。
“为什么留下?”他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收起药瓶。
“这儿有吃有住,有太阳晒,有风chuī,我觉得不错,所以留下。”她皮皮地说着,跑去把冷气开大,坐在桌边,拿了只水汁多多的梨细细地啃着,“对了,还有新鲜的水果。”宋庄附近有家果园,每天都有果农把果子送到庄里。
她就不提因为他,严浩稍有点失望,但看到她在,灰暗的心qíng已经放晴,他知足了。
“古杰和陈静呢?”严浩发现屋内太过于冷清,原来是主人不见了。
“哦,去参加朋友婚礼,说要狂欢一夜。”本来也请她的,可她担心某人回来对着空落落的小楼,会砸烂所有的一切。
“一个人呆在这儿害怕吗?”
“不,我在画室呆了一天,完成了几幅可以与毕加索抗衡的作品后,我就开始吃东西,然后隔半小时看下门,再然后天就黑了。”
“怎么想起和陈静来这里来的?”
“嗯,第一是不想去上海,第二是经济bī迫,第三是想看看静姐的男友。”她很老实地jiāo待。
“你呀,”严浩浅笑坐了下来,也拿了只梨,削了皮,慢慢地吃着。和她这样,灯光下,吃着水果,随意聊天,希望持续十年、二十年、五十年,直到老。寒眸悄悄凝视着。
“为什么解除婚约,颜浩其实还可以。”他状似不经意地问。
明靓夸张地瞪大眼,撇下嘴:“严浩,是不是感觉我被一帮女人打死很开心,还是看我和别的女人共有一个丈夫很好玩。”
生动的表qíng,诙谐的语气。蓦然抬首的冰颜笑意扩大,“不要那么夸张,颜浩其实已决定收心。”
“收心?那也不关我事,胡大美女应该好好管紧他,免得他跑出来扰乱治安。”
“你一点也不在意颜浩吗?”心悬到嗓子眼,渴盼着一份正确的答案。
“嗯,还行,从小听到大,想不在意都难,只不过我的在意是怨的成份多些,呵,颜浩和我也差不多。”明靓不好意思地笑笑,她和颜浩斗争的过程,严浩是最清楚的。她忽地换上可怜兮兮的表qíng,小心谨慎地看着他,“严浩,我不赌气,你也不准生气,我们和好吧!”
“怎么个和好法?”淡然的声音不禁颤抖。
“嗯,象从前那样,打打招呼,讲讲话,一起吃吃饭,而不是擦身而过,视而不见。”她很委屈地撅起嘴。
“从前,你是我女友,我才会对你那样。对于别人,我一向就这样。现在,我们分手了。”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哦,看来是我要求高了。”心qíng又不好了,懒懒地放下梨,胃口也莫名坏了。
“那好吧,我就继续变成一缕空气。”意兴阑珊,很伤自尊心哦。“晚安,祝你好梦!”空气会不会做梦,她不知,要是做,估计也是恶梦。
“是你要分手的!”一只手从背后紧紧握住正yù挥动的手。
明靓两眼圆睁,“我可是为了胡雅兰,你那么爱她。”
“闭嘴,谁告诉你我爱她,哪一点让你看出我爱她!”
“她很美也温柔。”有点心虚,不敢调皮地胡言乱语。确实他对小美女是没有过什么出格的行为。但美女呀,谁不喜欢。
“世上美女很多,我都该爱吗?”有人已开始咬牙切齿。
“可你对她有话讲,还约她散步。”
天啦,让他撞墙好了。狠狠地托起她秀气的下巴,一字一句地吼:“因为我想知道我那个该死的女朋友的一切,她的课表,她的爱好,所有,所有,用心去了解。当我与她一起时,她只会左顾右盼,把我扔给别人。我有什么办法,只能接近她身边的人,从而创造相处的机会。”
再迟钝也听明白了,小脸酡红如霞。一个永远自制、冷静、有条不紊的人突然为你失控,那感觉居然是甜蜜。大眼溢满了羞涩,眼神无主聚焦。“我,我听别人讲,你们好相配,而且我从没想到你会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