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一种爱不疼_作者:林笛儿(249)

2017-04-17 林笛儿

  安岳,山绿水碧,钟灵慧秀,号称“柠檬之乡”,“石刻艺术之乡”,出过不少名人。

  一行人入住安岳的柠都宾馆。新年期间,本该休息的员工全部加班,不过个个都加得开心。大堂经理在宾馆外面挂上火红的条幅“祝贺夏奕阳先生与叶枫小姐新婚大喜”。

  夏妈妈和盈月两口子留下招呼客人,叶枫抱了俊俊,随夏奕阳逛县城,去看他上中学的学校。

  俊俊特黏叶枫,埋在叶枫怀中,“舅妈”叫得甜蜜蜜的。

  小城的居民是质朴的,有人认出夏奕阳,只是温和地笑笑,并不上前围观。

  站在学校的围墙外,叶枫笑着说:“如果你没有在雷雨夜遇到我,说不定你现在就是这里面的老师,娶一个安岳妹子,孩子比俊俊小不了几岁。”

  “是呀,是呀,也就不用受那六年的煎熬,也不用被某人折磨了。”他很认真地点头。

  “后悔了?”

  “后悔有用吗?”

  “夏奕阳……”

  他大笑,带她去吃安岳小西街的“汪米卷”,这是安岳的特产,只有用当地的水才能做出独有的风味——鲜美嫩滑。

  “我还挺想念盈月做的糍粑。”

  “明天到家就能吃到,妈妈已经准备好了。”

  握着筷子的手一怔,她低着头,有一会不说话。从没想到,她有一个家会在四川的山林里,那里的人讲的话她听不懂,习俗也是她陌生的。

  “奕阳……”她抬起头,将手放在他的掌心。

  “明天,穿上你最美丽的衣服,为我化最漂亮的妆容,我来接你回家。”他拉过她的手贴到唇边亲吻着。

  番外2-婚礼(下)

  一早,表弟的女朋友把新的嫁衣、鞋子和首饰送进了叶枫的房间。昨晚长辈们睡得很早,一帮小辈们说是要帮叶枫举行单身派对,在外面疯到半夜才回来。叶枫觉着自己就合了一会眼。

  簇新的红缎子绣花棉靴,鞋面上是鸳鸯jiāo颈;领口镶着松软的皮毛、大朵鲜艳花朵的绢丝质地的修身的棉袄、棉裙,缀满玫瑰的发环,龙凤呈祥的huáng金镯子、钻石的耳钉。

  叶枫揉揉眼睛,确定自己真的要出嫁了。

  不是两qíng相悦的同居,不是让法律束缚的登记,是婚礼。

  婚礼的神圣是在亲朋好友的面,两人立下永恒的誓言,接受所有人的祝福,期待他们走得更远、更久。

  她站起身,天气并不作美,天空是灰暗的,树木在寒风中瑟瑟颤抖,新年的激qíng挡不住冬日的冰冷。

  张晓风曾在《地毯的那一端》里写道:我喜欢选择这个季节,好和你厮守一个长长的严冬。我们屋角里不是放着一个小火炉吗?当寒流来时,我愿其中常闪耀着炭火的红光。我喜欢我们的日子从黯淡凛冽的季节开始,这样,明年的chūn花才对我们具有更美的意义。

  她的嘴角慢慢绽开一朵芬芳的花。

  她想起在山上的那个雨夜,她站在农宿的屋檐下,抓住边城的手,说:我要留在北京,我要嫁给你。

  地终于嫁了,虽然不是边城,但是幸福是一样的。

  夏奕阳的婚车是十点到的,他穿了一伴厚厚的长及到膝的灰色大衣,发型没有镜头前的稳重,被风刮得有点凌乱,簇新的西裤上,沾了一丝灰尘。公路不能直达夏家的小院,有一里多路必须步行。他说他是六点出发的。

  他看到她时,俊眸倏地晶亮。不过十多个小时没见,但今日意义是不同的。

  苏晓岑和叶一州在柠都宾馆摆了十六桌,说祝酒词时,叶一州眼眶红了。

  吃完饭,下午,叶家和苏家的亲戚就坐包机回青台了。

  苏晓岑想到把叶枫丢在这人迹稀疏的山林,觉得自己象个狠心的后妈,很没形像的抱着叶枫放声痛哭。

  “妈,我和奕阳从海南回青台时,你去机场接我们好不好?”叶枫乖巧地替她拭泪。夏奕阳说山里面实在太冷了,两人只呆三天,然后去海南度蜜月。

  “每天都要给妈妈打两通电话,至少。”苏晓岑抽泣着。

  叶枫重重点头。

  烟花、礼鞭在安岳县城的上空一遍遍回dàng、绽放,叶一州牵着叶枫的手放进夏奕阳的掌心,礼花象雪片一样落下,四周响起掌声和笑声。

  “爸爸、妈妈,我们会好好的。”夏奕阳郑重地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