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凑过来啄吻了他一下,如晴蜻蜓点水。
在公寓门口,她向左,他向右,各自开门。
“奕阳,晚安!”关门前,她笑着说。
他身温柔地闭了下眼。
大门关上的下一秒,她的肩瞬地耷拉下来,她仰起头,深呼吸,还是有一颗泪控制不住地跑出了眼眶。
30临界点
好象又回到六年前,第一次从同学的口里听到边城与许曼曼一同进了北京台,有人目睹两人一块吃饭、牵手,双目传qíng,贴面含笑。她不相信,斥责别人无中生有,但自己心跳却失了序,胸口空dàngdàng的,象下雨前慌忙逃窜的蚂蚁,不知道哪块云下能避雨。
她似乎一点点都不了解他了。
他会因为累放弃她,会在刚见过不久,装出一幅淡漠清冷,对她说“好久不见”,却又转过身说,他身边总留一个位置,给那个总是把约会时间和地点忘记的女友。
后面这句话真的象颗炸弹把她全部的镇定炸得粉碎。
丢三落四是她的作风,她不止是记不得约会时间和地点,逢到大课,也会走错阶梯教室,幸好有他早早留了座位,不然就得站在走廊上旁听了。
是他现在的女友和她有同样的习xing,还是他在故意说给她听,提醒她他的心还为她保留着?
她不认为分手的男女还能成为好朋友,也许是她笨,她没办法把恋人转换成友人,不然就不用逃去新西兰了。
为什么这句话在零点酒吧里没有说,却在看到她和夏奕阳牵手之后他突然加了进来?
嘴角微微泛苦,心头涌起怪异的感觉,失落、讽刺、疑惑等等混杂在一起,不只是这些,还有柯安怡为了夏奕阳跳出来qiáng悍地向她宣战,也让她感到烦躁。虽然夏奕阳给了她qiáng大的安全感,但或许是两人恋爱的步速太快,所以面对的问题好象也很多。
不想了,头痛yù裂,她弹去眼角的泪,也没开灯,跌跌撞撞地向卧室走去。
手机的鸣叫犹如午夜凶铃,吓得她不禁打了个冷战。蓝色的莹光在黑暗里闪烁个不停,那十一个状似眼熟的数字把她的心突地揪作一团。
她怕自己会摔倒,慢慢蹲坐在地上,打开了手机,“喂……”她努力地不让声音带有哭腔。
没有人应声,但她听到极轻极轻的呼吸。
她深吸一口气,然后又缓缓吐了出来,“你……有事吗?”
对方还是没有说话,却象呛住,咳了很久,一声紧似一声,气都喘不上来。
“你喝酒了?”她记得,他喝醉了就会咳嗽。
没有人回答。
她笑了,笑出满眼的泪水,“我想你可能真的醉了,不然不会把电话拨错……我挂了……”
“叶枫……”重重的叹息之后,他喊住她。
久违了,这样低柔的呼唤,只有在他喝醉之后,才会听到。她紧紧地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哭出声。
“别挂,别说话,就陪一会我,我冷!”
“……”
屋内很安静,滚烫的泪从指fèng里渗出,她不得不把手机换到另一边接听。
“边城,你gān吗把窗开着?有点冷。快进屋,洗澡水放好了!”一个女人的声音突然从电波里传了出来。
指尖条件反she地“啪”一下合上了手机,她对着黑暗,僵若化石,当手机现响起来时,她直接把手机关机,连后面的电池也拨了出来。
象不小心闯了大祸的孩子,不敢面对自己的错误,匆匆忙忙跑回家,缩在角落里,怯怯地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
也许是几秒钟,也许是几小时,她慢慢地从地上站了起来,感觉到背后有种微弱的酸痛,它一点点在涌动,像疲劳已久的症状,又像一不小的拉伤。
五月一开始,北京又下了几场bào雨,天气gān燥又热烈。《午夜倾qíng》慢慢步上了正轨,收听上升得不是很快,但一直有上升,这给节目组打了一针qiáng心剂。在电台,叶枫的名字慢慢被人遗忘,而叶子却被越来越多的人熟悉。台里给节目组增加了一些经费,为的是节目组可以请到重量级的专家。
“叶姐,台里现在对我们节目还是很重视!”小卫老气横秋地说道。
叶枫在写稿,她现在大部分时间都呆在电台,对夏奕阳说,这里要找什么资料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