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我不说_作者:林笛儿(130)

2017-04-17 林笛儿

  “不安心也得安心。鲍西娅,今天不是昨天,有许多事都已经改变了,你好好照顾自己。”

  舒樱不响,下了车,淡淡地向他挥手,转身而去。

  在詹安尼的心中,也只是把她当做一个靠着他遮风挡雨的女子,并不是并肩通行的人,这让舒樱有些无力。

  詹安尼现在,不说是四面楚歌,也可以讲是孤立无援了,这是从前种下的恶果,现在反扑而来了。她舍不得指责他,想陪着他一同面对,再大的风雨都有过去的时刻。想逸宇离开的那些日子,痛的死去活来,她不也挺过来了。

  可安尼为什么要推开她呢,认定她也和他的众多女友一样,只能把他当山吗?

  舒樱找到公车站,一路黯神地回了公寓。

  詹安尼没有回SAN,先去了医院。

  宁曼曼脸包的像个木乃伊,只露出鼻孔和嘴巴出气,手腕上挂着药瓶。对她虽没有qíng意,但看到一个妩媚风qíng的女子落到这种惨样,詹安尼的心戚戚的。他轻轻在宁曼曼的chuáng边坐下,握住她的手。

  宁曼曼像是知道来人是谁,被硫酸烧得象两个黑dòng的眼中沽沽的往外流着泪,手愤怒的掐着他的手掌,喉咙发出沙哑的嘶叫。

  詹安尼没让开,任她掐着。

  宁曼曼人近中年,没有家没有孩子,这个样子,以后该如何过残生呢?

  如果自己没有游戏人生,不惹上她,她现在仍然是衡山路上妩媚多qíng的女子,日子jīng彩或是平淡,遇到什么样的人,和他无关。

  可现在,他能说她这样子与他没有关系吗?

  玩火的人迟早有一天也会被火烧上身的。

  詹安尼悲痛的离开医院,医院外聚集了大批的媒体,每个人都争先恐后的问他对这件事有什么想法。

  有什么想法,除了无力就是无奈,还有重重的悲哀。

  詹安尼无语的上了车。

  看守所接待室里,他见到了夏心婷。她对着他直扁嘴,眼泪不止。

  “心婷,这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为什么要扯上别人呢?你恨我,把硫酸泼向我就好。现在,我们两个人,再也不会有人有资格幸福了?”他苦涩的对她笑,她穿着一件囚服,没施脂粉,显得比平时憔悴,苍老了许多。

  为什么以前就没发现夏心婷有这样偏激的qíng绪呢?她原来是这么极端,鱼死网破,得不到的东西,不惜毁之。

  “安尼,你……恨我,对不对?”夏心婷颤微微的伸出手,想抓住他。

  他缩回,摇摇头,“如果我们以前相爱过,那么现在可以结论,那不是相爱,而是一个惩罚的伏笔,我们不该认识,不该相爱的。心婷,你就好好呆在里面吧,忘记我还是恨着我,都无所谓了。上天给了你洗涤罪恶的方式,我呢?”他深呼吸,眼神幽幽的看着高高的密封的窗台,他觉得他也被关进了一个深深的黑暗之室中。

  他注定不配拥有幸福吗?

  好不容易打开了舒樱的新房,刚尝到一丝幸福的滋味,上帝又残酷的把这道门给关上了。

  夏心婷和宁曼曼,这两个名字就像是咒语,没有人能够破解,他将是万劫不复了。

  从此后,又是一个人的以后了。

  詹安尼把自己关在公寓里,两天都没有下楼,任何电话也不接。

  第三天,SAN总公司出于对上海分公司的负责,认为詹安尼现在这样子不太能接任公司总裁,另派人过来接替,詹安尼回总公司待命。

  转瞬之间,天之骄子成了众矢之的。

  总公司派来的新任总裁很快就到了,詹安尼胡渣满面,苍白着脸,下来jiāo换。那样子看得陈瑶直发寒。

  詹安尼下达的最后一项总裁指令,就是辞退秘书舒樱。

  SAN的员工还算很讲义气,关于舒樱的事,一点口风都没漏出去。任媒体怎样钻dòng打孔,舒樱安然无恙。

  詹安尼即将离开上海,没有了SAN上海分公司总裁的光环,虽是SAN的少主,但那远在英国,媒体们也就渐渐降了温。

  事qíng也没降温,宁曼曼无法面对毁容后的惨景,在一个深夜,用尽全身呢力气,爬上窗台象片树叶一样,落了下来,她住的病房,位于十楼。

  一个女人,一把年纪,无夫无子,无依无靠,又毁了容、瞎了眼,死是最安静的归宿了。

  夏心婷的照片登上报纸封面,那晚载她的女司机认出,跑到公安局,把那晚的细细末末说了一遍,梁清想扭转局势的目的没有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