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欢打听客人的生平!”宁曼曼拂了拂头发,刚才的优雅和自如突地不见,转而变得有些烦燥。
洛飞眼中闪过一缕狡黠自得的光芒,他放下酒杯,走到角落边的钢琴边,掀开盖子,散淡零落的音符飘逸而出。
不同于以往的平缓曲调,这次的曲子稍有点温度。
宁曼曼突地放下咖啡,走出吧台,站在洛飞的身后。“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洛飞停下演奏,摊开双手,“我以为你想知道,詹先生对于你来讲,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相识一场,我希望你有一个幸福的归宿。”
“洛飞……”宁曼曼眯细了眼,咬着红唇,“你……有点学坏喽!”
“认识了你之后,我能不坏吗?”洛飞举起纤白的手指,嘲讽地倾倾嘴角,“你这钢琴该调音了,林蝶呢?”
“她也走了。”宁曼曼耷拉着肩,有点防卫地看着眼前这个俊美的男人,发现自己似乎低估了他。
洛飞抬手看表,“哦,时间不早了,宁小姐,把我的薪资结给我吧,以后,我们再见就是路人,祝你幸福。”他邪魅地一笑。
宁曼曼凝视着洛飞微露的几颗白牙,不由地打了个冷战。
二十八,见鬼的好感(中)
林蝶不知自已怎么了,最近好象是患了职业倦怠症,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每天懒懒的去上班,把一天的课应付结束,就窝在小公寓里,听听音乐,捧本书,一坐就是几个小时。
用句很时髦的话来讲,她失去了人生的目标,搞不清明天的方向。
她其实是胸无大志的人,每天过得快快乐乐就可以了,但真正想做到,好难!
而让她最郁闷的是,某一天她发现连续听了几天的音乐,竟然是那个讨厌鬼肖白写的歌。一气之下,她断然辞绝了夜的钢琴师工作,发誓以后要和音乐划清gān系,也扼杀了与肖白有可能碰到的机会。
人是可以躲开的,音乐可却是无所不在的,大街小巷,校园内外,充溢着酒廊口水歌到高雅音乐,而一感到音符的流淌,无由地就会想起那个老男人,林蝶怀疑自己患了严重的受nüè症。
找出症状,就要想办法解决,林蝶决定走出公寓。
教师节那天,学校庆祝活动一结束,林蝶和几个同事约好了去外面吃饭喝酒狂欢。有个装扮前卫的同事嚷道,说今天是我们自个儿的节日,一定要吃顿好的。
一呼百应。
教师这行业,饱不死饿不伤,属于不温不火的。几个同事中没有富豪二代祖,一个个都是为五斗米折腰的凡夫俗子,没必要充大款,想吃好的,AA制就可以了。
几个人决定去意大利馆子吃西餐。
要了帕尔玛火腿和山羊奶酷的头盘,一个鱼茸和huáng油做的汤,一盘花蛤意面。面条很好吃,细细的,有韧xing,花蛤洗得gān净,用酒灼过。还有一瓶白葡萄酒。
几个小女子眉眼弯弯,正襟端坐,指尖细长地翘起,一幅假淑女的娴雅。吃着,吃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先噗地一声,指着对方,捂着嘴笑得肩直颤,这一开始,一下笑成了个团,碎碎落落的笑声在高雅的音乐声中显得有些不太谐调。
快乐是挡不住的,谁会在意那些呢?
餐厅中真正的绅士和淑女们皱皱眉头,优雅地侧过头,轻责地打量着林蝶她们一桌。
肖白恰巧陪几个国外的朋友也在这里吃饭,不经意抬起头,看到了那个很久不见的身影,俊容上瞬即绽开了灿烂的笑意。
他这一阵呆在北京居多,但回上海,他都会在周末的时候去夜坐坐,钢琴还静静地立在角落中,弹琴的人却不知芳踪。
“我看到一个朋友,去打个招呼。”肖白拉开椅子,对友人颌颌首。
肖白的桌子与林蝶的桌子有些距离,林蝶又沉浸在玩闹之中,当肖白走到她身边时,她都没发觉。
“嗨!”肖白站在林蝶的椅子后面,向她的几个同事摆了摆手。
林蝶身子一僵,突地坐正,每根神经都绷到了极限,差点要失去弹xing。
“肖白……”有一个同事认出肖白来,失声惊呼,愕然地瞪着。他是不是走错桌子了?
“林蝶,好久不见!帮我介绍下你的朋友!”肖白温和地一笑,手搭在林蝶的椅子,这姿势让人觉得他们很熟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