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无声无息地关上了,室内重归寂静,先前暧昧的气息也随着安静dàng然无存。舒樱拍拍额头,无力地笑笑。真是疯了,她竟然和詹安尼差点上了chuáng,这可能是她长大以来,做的最出格的事了,虽然没成功。
如果成功了呢?
舒樱自我调侃地撇下嘴,也只好作罢。然后……然后的事,然后再想呗。
她当然不能真的乖乖躺在chuáng上等詹安尼回来,有时候,暧昧的时间已过,头脑瞬地清明,也就不能继续将错就错了。
头脑一清明,洪逸宇温雅的俊容浮上了心头。想到逸宇,就会想着两个月前突然离开的BABY,心一下沉甸甸的,眼眶微微发红,泪珠在眼中打转。拼命地眨了又眨,才把眼泪眨了回去。
从什么时候起,她已经不习惯当着人面流泪了。
其实,不管多大的悲痛,对着别人流泪有用吗?只会博得些同qíng、怜悯,日日夜夜,分分秒秒,象火烤,象冰寒,还得自己咬着牙过。
而别人的同qíng和怜悯,是最让她不能承受的。因为她不觉得有什么地方值得别人怜悯,她认为她比任何人都幸福。
她拧开等,拭拭眼睛,慢慢地穿衣。洗脸时,看到穿衣镜里,看到自己挺jīng神的,满脸红晕,双眸如水,耳根一下子热了起来。
她努力平静了下,翻出手机看时间,以为很晚了,其实也不过十点,这时候还很好打车,她想想还是回公寓!
詹安尼下楼时,走廊的灯都开着,她熟门熟路地找到电梯。
电梯缓缓下滑,不一会,就到了楼下。一出电梯门,她就听到一个女人愤怒的轻吼声。
“什么?你说我恬不知耻地来找你。是为何你重归旧好?”宁曼曼最一抿,嘲讽地一笑,“我宁曼曼的做人字典里面没这个词。这世上三条腿的蛤蟆找不着,两条腿的男人可多得是。隔夜的饭炒了再炒,放再多的作料,吃着也不新鲜。”
“那你这么晚过来,就为了对我发表你的伟大宣言吗?”詹安尼脸一黑,生硬地问。
宁曼曼借着大门口的灯光,从包包里掏出一张支票,‘啪’地甩到詹安尼的掌中,“你不知打哪冒出来的一位女朋友,给我的分手费。我是喜欢钱,可这来历不明,让人觉得耻rǔ的钱,我嫌恶心,麻烦你转jiāo给她!是我不屑你,才踢开你的。”
在詹安尼身上好处没得到,气却受了不少,宁曼曼这时候不争别的,争得就是一口气,就连说话,她也要占个上风。
詹安尼瞟了眼手中的支票,一百万,还真是个大方的女朋友。他用膝盖想,也不知道会是谁能做出这样的事。
真的要抓狂了。
“你还有什么别的事吗?”他淡淡地问。
宁曼曼瞟了眼夜色中高耸的大楼,说实话,她这么晚过来,一是想来表现下自己的高风亮节,二来也是试探下詹安尼是否对她还怀有余温。
这寒夜漫漫,有个人相拥,可是件美事,詹安尼又不是柳下惠。
但看詹安尼一脸打发人的神态,她实在想不出什么理由留下,咬了咬嘴唇,只好不qíng愿地哦了一声,翻番白眼,“管好你的女朋友,让她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不然,下次我就不会这么客气了。”
“你请随便发挥!”詹安尼背过身,无意送客。
宁曼曼讨了个没趣,慢吞吞地往车走去,到了车门前,气得踢了下车胎,不慎踢疼了脚,疼得她呲牙咧嘴。
值班的保安瞧着她的样,站在远处直乐。
詹安尼捏着支票,急匆匆地往电梯口走去,眼角的余光瞧着角落里站了个人影,他一挑眉,转过脸去,“鲍西娅!”他讶然惊呼。
舒樱不自在地走到灯影下,笑容有些僵,“我……不是故意站在这里的,我是想……回公寓,看到你在外面,我就在这边等着。”
詹安尼重重闭了下眼,极力平静地走过去揽住舒樱的肩,“时间又不早了,外面又冷,不要回去了,就在这边住一晚。”
“不了,我想起明早还有事,我……还是回去。”舒樱看着自己的脚尖,眼神躲躲闪闪。
她这一走,误会更大了。詹安尼怎么也不能放她走的。
“好,那你陪我上去拿下车钥匙,然后送你回去。这个时间,一个女子坐出租车是不安全的。”詹安尼拿出商场上的英明,迂回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