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小姐将一切算计好了,亏我和小蝶还在瞎担心呢。”小舞一听刘大婶一定能留在彩蝶轩,便高兴起来。
马车快速奔驰,外面寒风呼啸,如刀刮面,透过帘幕的细fèng,chuī进了马车内。宋骅影怀里虽然抱着暖袋,却还是不由的打了个哆嗦。
“天气怎么转的这样冷。”宋骅影微微皱眉,“不知君儿房内可还有辟寒香丹没有?他身子骨原本就不好,可受不得冻。”
辟寒香丹只要放在香炉里燃烧一枚,便会暖气袭人,温和馨香,暖上整整一个晚上。不过这辟寒香丹原料稀少,制造极其繁琐,所以价格奇贵,很难买到。
“小姐,少爷房内还有五枚,小书小画都收着呢,她们有分寸的,不会让少爷受一点点冻。”小蝶见宋骅影担忧,忙说道。
小蝶见她冻成这样,和小舞对视一眼,便转身拉开车橱里的一个暗阁……
“小蝶,你坐好,我不冷,不要làng费了这枚辟寒香丹,回头你送到少爷房里。”宋骅影怀里抱着暖袋,暖袋外面是毛茸茸的貂皮,倒也真不是很冷,“不知这寒流会持续多久,只有六枚肯定是不够的。小舞,回去后,你与秋亦青联系下,他轻功好脚程快,叫他跑一趟云州。”
只有云州的一家私人商号才有卖辟寒香丹,而且那位幕后老板脾气怪异,不易相处,不过和秋亦青却甚是投缘。而且辟寒香丹不易制造,那位幕后老板一次最多只卖十枚,所以这件事便要常常麻烦秋亦青。
秋亦青原本是秋沉落留下的暗线中一位明面上的人物,秋沉落和李颖华走后,小舞有事没事便去找他求教。时间一久,两人亦师亦友的关系就变得越加复杂了……
小蝶闻言,无言地叹了一口。小姐做什么事都是为少爷考虑,她对少爷的好,每个人都看在眼里,只是不久后小姐便要嫁入王府,到时候不能再跟少爷住在一起,还不知道要如何担心少爷呢。
宋骅影担心宋骅君在家中冻着,小舞一听到秋亦青的名字就心驰神往,心中dàng漾,而小蝶却为着小姐和少爷的分开而担忧。三个人心思各异,在脑中默默地想着,忽然感到马车一阵晃dàng,便都回过神来。
“河伯,发生了什么事?”好动的小舞边问边钻出马车。见河伯径直跳下马车,惊慌地朝车轮一边跑去,不由的跟了上去。
“小姐,不好了,我们的马车好像压死人了!”小舞高亢的音调中带了一丝惊慌。
车内的宋骅影和小蝶一听,心中俱是一惊,位置靠外的小蝶赶忙掀起厚重的帘幕,宋骅影娇小的身躯便跳下车,直直朝小舞发出声音的方位走去。
小舞手中提着一盏明灯,宋骅影便照着光亮看去,却见河伯怀中已经抱了一个人,只见那人脸上血水与白雪混合,看不清楚面目,但是看他轮廓极是俊美,而且那长袍外紧裹的玄狐皮衣,手工jīng细,质量上乘,不是普通人家能够穿的上的。
看他鼻翼间似乎还有气,宋骅影当机立断,抓起他的手,搭在他的脉门之上。
宋骅君腿有隐疾,再加上从小身体就不好,宋骅影照顾之余,便也略通医术。
脉象浑浊,时而qiáng劲,时而虚弱,不像是寻常病,倒像是中了毒的迹象。宋骅影微微蹙眉。
“公子,醒醒。这位公子,醒醒!”宋骅影不断地摇着他的手,试图唤醒他,而他却没有一点反应。
“小姐,这位公子怎么样?还有没有救?我撞死人了?这么年轻俊俏的公子被我撞死了,我可拿什么去陪啊……”河伯紧张的絮絮叨叨,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这位公子还没有死,而且他原本就躺在这雪地里,倒不是被我们马车撞的。只不过他头上的血迹只怕真的是被马车溅起的冰凌伤到了。”宋骅影指了指旁边的雪坑,足有一尺之后,应该是他倒下之后下的积雪,“快帮忙将这位公子扶到马车上,这里天寒地冻的,就算不病死也会冻死。”
于是四个人手忙脚乱的将这位年轻的公子弄到马车上。不过马车中因为之前掀起过帘子,所以虽然比外面要暖和些,却也冷的人得瑟。
宋骅影看看眼前一动不动躺着的公子,微微咬牙,极其不舍地对着小蝶吩咐,“焚辟寒香丹。”
宋骅影知道护住心脉最为重要,但是她不懂得武功,小舞也是半吊子,帮不了忙。辟寒香丹徐徐燃烧,温度却迟迟未上升,宋骅影便将自己先前搁在一旁的暖袋放入这位年轻公子怀中,暂时为他驱赶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