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
慕容神医幽幽叹了口气,收回手,目光对上宋骅影,“君儿身上的鞭伤还有胸口的烙印虽然严重,不过老夫保证可以医得完好如初。但是脚筋断了……唉……”
“神医,不管用什么方法,不管用多珍贵的药材,您试一试好不好?君儿他 ……好不容易才可以站起来,他还没有看过外面的世界……他曾跟我说过,要用这双腿走遍音国,将所见所闻全都画下来……他还没有去呢……”宋骅影紧紧地揪住慕容神医地衣袖,泪珠滚滚,哽咽地说不出话来。
“影儿,不要这样,不要这样……”宁王紧蹙着眉,痛苦地拥住她。
“难道君儿真的再也站不起来了吗?怎么可以这样?不可以的,不可以这样的,不可以啊……”宋骅影整个人都崩溃了。她无力地靠在宁王怀里,无声地啜泣。
慕容神医已经经处理好了鞭伤,接着便是胸口的烙印。
这种伤口因烧焦而没有流血,但是正因为如此,才更加难治。周围的皮肤都已经坏死,要想恢复如此,必须将烧焦的肌肤全部切除,然后让新ròu长出来。
“按住他的身子,等下老夫下刀的时候他会很痛苦,但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乱动。”慕容神医敛眉吩咐道。
看着神医明晃晃地匕首在蜡烛上加热了一会儿,便朝君儿的胸膛划去,鲜血顺着刀尖往下流去。虽然仍处于昏迷之中,但是君儿的脸上却因痛苦而剧烈扭曲着,全身都在颤抖。
宋骅影咬着唇角,痛苦地闭上眼睛……
君儿身上的伤处理好之后,众人便都退了下去,房内只剩宋骅影和宁王。
昏暗的烛光下,宋骅影静静地坐在君儿的chuáng边,呆呆地看着君儿。
“影儿……”宁王端了一碗参汤站在她身边,轻轻地握了握她的手。
“不要碰我!如果不是你,杨宇傲不会掳走君儿,君儿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宋骅影手一挥,打飞他手里的瓷碗,尖锐地朝他吼道。
宁王愣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痛苦的神qíng。
“我再去盛一碗。”
他转过身,背影单薄,带着一抹受伤的落寞。
“对不起。”宋骅影抱着头埋在自己腿间,声音带着难以言喻的痛苦:“对不起,我知道不该怪到你身上,但是我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我接受不了,真的接受不了。”
宁王转过身,见她悲伤的蜷成一团,心中揪痛,蹲下身子,紧紧搂住她,哑声道:“不需要跟我道歉,你说的对,是我的错,全都是我的错。”
太子如果不是恨他入骨,也不会将主意打到宋骅影身上。
“我会报仇的。”宋骅影面无表qíng,声音寒冷如冰。
“好,报仇。天亮后我们就进宫。”宁王疼惜地搂紧她。
杨宇傲,虽然我从小到大都处处忍让与你,但是这并不表示我都对付不了你。既然你动了我身边的人,就要做好付出惨烈代价的准备!
宁王英挺的俊颜上闪过一丝yīn鸷。
既然是私事,自然不能在朝堂上解决,所以当景厉帝下朝后,宁王才带着宋骅影进了御书房。
以为下朝后,景厉帝都会将三个皇子留在御书房帮忙办事,所以此刻杨宇傲也在御书房内,只是不知为何,杨宇辰竟然不在。
而杨宇傲却勾着唇角,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宋骅影抬眉,对上杨宇傲,四目相触,宋骅影冰冷的眸瞳寒光万点。在她的注视下,杨宇傲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下。
“影儿可是有好些日子没进宫了,皇后昨日还跟朕问起。”景厉帝笑呵呵地对着宋骅影。
而宋骅影却噗通一声跪了下来,紧抿着唇,一动不动。
“影儿怎么了?是不是凌儿欺负你了?有什么事尽管跟父皇说,父皇一定给你做主。”景厉帝佯装发怒地横了宁王一眼。
“父皇,欺负影儿的不是王爷,而是另有其人。”宋骅影抬眼,瞥了杨宇傲一眼。
“哦?不是凌儿那会是谁?”景厉帝饶有兴致地看着宋骅影。
“那个人是谁,影儿也说不准,只有三殿下才能证明。”
“这倒可惜了。三皇弟近些日子闲宫中烦闷,想去外面走走,这不,昨日便出了京城了。”杨宇傲似笑非笑地看着宋骅影,满意地看到她的身躯陡然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