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我们又吃不下,要那么多gān吗?何况小千还不碰荦。”赛华佗含笑说。
苗伯瞥了千姿一眼,乐呵呵地说:“赫连王子知道小千姑娘的习惯,她的礼物是另送的,是沙漠中罕见的莲花,很珍贵的。”
“把那莲花扔了,牛ròu、羊ròu全分给下面的人。”区子秋突然隔空cha上一句,俊脸拉得很长。“小千,你同意吧?”
“呃?”千姿从恍神中惊醒,“什么?”
“哈哈哈,”赛华佗清朗大笑,扭头冲苗伯说,“你去安置下吧,那莲花给我算了,扔掉太可惜。”
“这寒冬有莲花吗?”千姿奇怪地瞪着众人。
“没有,别听老头瞎讲。”区子秋不以为然地撇下嘴,抢着冲父亲直眨眼,
赛华佗会意地点头,口中挪揄道:“传说,传说,这腊月寒冬,除了天山上的雪莲,其他哪里会有莲花。听说这除夕夜,众神都在天上守望着,你提点什么要求,他们听了,一高兴,也许会应了你。呵,小千,你有什么想要的吗?”
千姿眼光穿过庭院中缤纷落下的花瓣,投向远处园中覆盖松桠罕见的落雪,这个冬日好冷、好冷。“先生,你说心会不会生病?”她忧心忡忡地问。
“呃?”这答非所问让赛华佗吃了一惊,忙伸出手,搭住她的脉搏。“幽思繁杂,睡眠不好,小千,你有什么心思吗?”
千姿头轻轻摇了下,“我没有,可是心总象悬在嗓子眼,一乱动就好象要跳出来。终日惴惴不安、疑东疑西,这是什么病吗?”
“我看看!”区子秋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纤长的手,锐利的眸扫过她的面容,“唇红齿白,眼清神朗,你没有病!小千,不要瞎想。”他柔声安慰道,“你我同是医者,要是生病会这样坦然吗?你最多是忧郁成结,心里放不开某些人某些事。你的老家还有什么人吗?”
千姿听了,心弦一震,老家,此时应该冰天雪地了吧!那是个永远不能回的家,她随即压下喷涌而出的思念,qiáng作一笑,“都是些无需牵挂的人,可能独自在外,过年时,不免有些思乡之qíng吧!”
“嗯嗯,人之常qíng!”赛华佗抚抚胡须,点头说道,“现在该说说你明年的心愿了吧!”
“让我的心境恢复如昔,无波无澜!”
“你的心为谁翻滚?二年多了,你还有什么不能忘记?”区子秋皱着眉,黑眸盯着她。“你心中现在应该放着谁,你知道吗?”
“子秋!”赛华佗看千姿的脸色微白,笑意象被人从脸上抹去般,知道儿子的急xing子又犯了。虽然当初千姿qíng愿留下,但每次子秋明示暗示亲事,她就顾左右而言他。子秋的关爱,她接受得非常勉qiáng。但她又是个体贴的女孩子,子秋一耍脾气,闹别扭,她便一脸对不住,乖乖地看着子秋,温言安慰。“这大过年的,乱讲什么呀!说说你来年的心愿吧!”
“我想看看小千的真容。”他振振有词的盯着千姿。
“你怎么知道……”赛华佗瞄下千姿,兴味被引了出来,笑道:“小千,我可没有出卖你。”
“真容?”千姿也不意外,轻描淡写地抬起眼“只怕你见了会更失望。不谈你见过众多的佳人,单是你的容貌就足够天下女子妒忌了。我有自知之明,现在的这张脸远比我本人qiáng过十分。”
“不管,就是丑陋如魔,只要是你,我都能接受。我只是希望能见到真真实实的小千。”他毫不退让,眸深敛,一步步紧bī,“你如不愿,是不是存了什么别的想法?有一日,你突然离开,我就是千山万水追去,与你面对面,也不知眼前人就是你。”
赛华佗听了心中一悸,子秋想得比他远也比他深,这孩子用qíng不浅啦!
“只见下真面就可以了吗?”轻捧起温热的水杯,清眸微睨,淡笑冷然。
“这是我的第一个愿望,第二个便是娶你为妻,不离不弃,白首到老。”
“咣!”千姿手中的水杯一滑,落在玉石铺就的地面上,摔得粉碎。
她悠悠地蹲下,慌忙伸手去捡,却不慎划破了指尖,血立刻就把白洁的碎片染红了。
“你,唉!”区子秋疼惜地跟着蹲下来,抓住她的手指,轻轻吮吸着,千姿脸“哗”一下红透了,屋中其他人也被从亲昵的举动弄得不好意思凝视,赛华佗更是佯装咳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