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马先生真是快人快语,”司马衷看看其他人,“上次因捐款一事,害先生惹上牢狱之苦,想想真有点对不住。”
“生意人,什么风làng没见过,那算不了什么。太子有事请明讲吧!”他懒得听那些陈谀恶心的话,扬起俊眉,直刺刺地看着司马衷。
童尚书和于元帅不禁被他慑人的神态怔住了。
说实话,他们在皇上与太子面前,从没敢直过腰讲话,而马先生这样不耐的口气,他们连有这样的念头都未曾有过。
司马衷端起茶杯,诡谲的眼溜了一圈,“唉,上次筹得粮响,没想到让几个劫匪给抢了,现今皇上bī着小王十天之内重新筹得粮响,不然就拿小王示问。小王无法,只得恳请先生帮忙。”
“不帮。”马晔gāngān脆脆地拒绝。
在座的人全呆了,司马衷脸上立刻就挂不住。“可以问先生理由吗?”他qiáng压住怒火,堆起笑容问道。
马晔漫不经心抬起眼,“太子,如果这次再被劫呢?”
“这个没有可能,本帅这次定派jīng兵qiáng将押送,不会有任何意外发生。”于元帅一拍胸,大声说道。
“呵,”马晔讥讽一笑,“难道上次元帅就没有派jīng兵qiáng将吗?好不容易筹来的军响,太子没叮嘱,你不知慎重?”
于元帅想反驳,却无词,黯然叹口气,闷坐在那里。
“所以说什么事都不能太绝对,总有个万一。太子,你不能事事总想着应付一下,总那么被动,总被别人cao纵,今日我可以帮你补下,明日呢,后日呢?似乎听说太子还承诺下追查郭大人的死因、皇上的遇刺,你真的有明目了吗?那些你又找谁来帮你应付呢?”
“小王……我……”司马衷被他一席词说得无言以对,张口结舌,“那么你说小王应该怎么办呢?”
“你不是还有十天的期限吗,好好想啊!”他把玩着杯盖,懒洋洋地一笑。
童尚书深究地看着马晔,象悟到了什么,侧身凑近司马衷的耳朵,低语几句。
“弑……君……”司马衷慌乱地打翻了茶杯,水流了一桌。
所有的人全吓住了。
“嗯!”于元帅微微点头,“下官也觉得唯有此路了,太子,你那天在朝庭之上许下重诺,皇上一定会揪住不放。上次为军响一事,差点让太监打死你,这后面,你若jiāo不了差,皇上只怕……”
司马衷打了个冷颤,“不……不……小王可以迫他退位。”
“退位?”童尚书摇头,“他只要在一日,那江山就不可能真正属于你,有许多忠于他的臣子一定不会容纳你这个新皇上,会千方百计推翻你。除非是继位,才能光明正大地登基。”
“太子,下官知道郭大人和你走得近,上次在棒打你之后,大人就遇害,这只是巧合吗?下官一直在想会不会也是皇上所为。”另一位大臣cha嘴道。
“对,对,不提这事,我到忘了,那天大牢看守的士兵说,有位什么娘娘持着皇帝的令箭进入大牢,说问话马先生,郭大人跟进去,出来后便死啦,马先生,你有见过什么娘娘吗?”童尚书说。
“我未曾见过任何人。”马晔倨傲地抬起眼,慢慢地说。
“你看,你看,一切都是皇上的计,bī着你中计,然后……”于元帅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司马衷一看,吓得“吱溜”一声钻进桌下。
“太子,太子!”众人齐手把他拖上来,劝慰道:“不必担心,你还有我们呢!太子,忍无可忍,不能再忍,你一句话,我们跟定你了。不然十日后,我们都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一齐被皇上掐死得多。”
司马衷狐疑地看看,“真的能行吗?”
“太子,你看呀,我有兵权,童尚书是刑部,赵大人分管礼部,李大人是户部,还有其他大人,你也知,对你是忠心得很,至于钱财方面……”
“马某全力支持。”马晔淡淡地开口。
“天时、地利、人和,太子,你可不能错过呀!”
司马衷心中对这样的想法早就有过,他也信誓旦旦地讲过,但从来没敢去实施过,看众人这一嘴一舌,他的心也被点燃了,摩拳擦掌,眼露凶光,“要是这样,那小王就不能辜负大家的厚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