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瞬刻就胀红了,嘴唇哆嗦着,连chuáng都颤动了。
“千姿!”他包住裹着布巾的手,温柔地放在胸前,“这里是大哥,也是马晔、司马晔的心,只要你伸手,就送给你。”
“我……再不能……弹琴了?”她小声地问。
他凝视着她,一直微笑。“千姿的医术有点差,日后我找个高明的大夫好好教教你,我们还要种一块大大的药圃,好吗?”
她浅笑,眼神空dòng。她用手指换来了重生,好吗?
“记得金陵的水阁吗?还有听雨坊,等你痊愈后,我们一起去住几天,可好?”他眼底眉梢都是淡淡笑意。
“我有点想睡。”她缓缓闭上眼,任心痛蔓延。
“嗯,那睡吧!”温热的掌按抚着她的眼皮,助她快速入睡。
她复张开眼,“大哥,你不回房休息吗?”
他指指chuáng前的一张卧榻,“我睡这!”
她看见了,卧榻上只一chuáng薄被,很窄,那么大个,最多只能半躺。“我睡了有几日了?”
“连今日,整三天。”
“大哥三天都睡在这吗?”她叹气。
“我们以前也一同长夜坐过马车,你不要太介意。”他很自然的柔声宽慰。
“我哥哥呢?”
“我让他回山府了,在这也帮不了忙,何况他也有公务。”
“大哥没有事忙吗?”
“我都忙好了。现在,我只想专心陪你。”所有的事都已准备完毕,他只等收获。
她无言合上眼。大哥以前也宠她,但不是这样的宠-----温qíng脉脉,一根手指让她得到许多,她都想笑了。
他熄灭烛火,黑夜中,替她拉好被,连衣躺到卧榻上。
“可以让侍女过来的。”她轻叹。
“不,你的事,我做比较合适。”
她怔住,不敢接话。
“千姿,你不讨厌大哥吧。”
“嗯!”
“那就好,”他笑了,“睡吧,明早我抱你去天台晒晒太阳。”
秋天的太阳暖融融的,照在身上非常舒适。钱卫让人在露台上放了张大大的躺椅,体贴地铺上毡子,一大盆新鲜的水果和点心放在她的脚边。
马晔一身银白长衫,俊美的面庞含笑,黑眸如chūn潭,倚在台边,款款深qíng地凝视着她。
她不自在地转开视线,疑惑着那晚是不是有什么发生过,在她昏迷时。
“千姿,我发现放任心qíng,不压抑着,真好。以前,我错过了多少时光啊!”他欠下身子,指腹轻触她的颊面,而后亲吻着她刚刚拆布的断指。“我打听过,金陵有位金匠,手艺非常出众,曾经为别人做过假肢,沈先生已去寻他,让他为你制作一只金拇指,使用自如后,亦可弹琴。”
可惜触感不再,无法寄予qíng感。她点头,没有说出口,怕他失望。他那么尽力象弥补于她,其实没有必要,又不是他的错。
真麻烦啊……这突如其来的宠爱,她都快调适不过来了。
大哥的尺度放宽了,亲匿的举动多了起来。她没有烧坏脑子,她懂的,那代表着什么。
世间有无缘无故的好吗?
“不要多想!”他挤上了她的躺椅,抱她于膝,她脸绯红如霞,身子绷紧,呼吸都不敢。他凑近她耳边,低声轻笑,“千姿,你有世间女子为之妒忌的美丽,还有绝等的聪慧,如果再有出神入化的琴技,老天当然也会妒忌了。现在的千姿,不再是缥缈的仙子,而只是一个初长成的邻家女子,离我很近。”
她小心地挪离他的胸膛,咬咬牙,忍得心慌。
“别人对你只有羡慕,怎么会同qíng呢?”他慢慢解着她的心结,“而我,因为你这样,才有了走向你的勇气。”
她还是没听明白。
他扳过她的小脸,目光放柔,“不急的,我一天讲一点,你终会懂的。”
“咳,咳!”天台边响起一声轻咳。
马晔轻轻把她抱回椅中,站起身。是稽绍,千姿连脖颈都红了。
“你是马先生?”稽绍惊愕地指着马晔。
“哦,忘了妆容!”他并不躲闪,轻笑着,“那就不等了,提前让你看看我的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