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不到他,她会怎样?
迟灵瞳捂着心口,感到那只巨掌在用力,生疼生疼,她拼命地深呼吸。
可是,她用什么理由来挽留他呢?
她低下头,手无意识地在桌上胡划着。突然,心里面那一点点的杂念象发酵
的面包,变得很大很大。
可以吗?行得通吗?
手掌qíng不自禁握成拳,她的身子微微颤抖着,牙齿把嘴唇咬出了一排白印。
是的,这不是一件光彩的事,但bào殄天物呀,就当见义勇为也好,恬不知耻
也好,落井下石也好,聪明的女人知道机会稍纵即逝,她已错过了一个店,如果
再错过一个村,她要一辈子在荒野上孤单到老吗?
是的,也许这样做不太好,但是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事qíng是好的呢?
是的,他是孔雀的男友,孔雀是她的同学、好朋友,现在他们分手了。兔子
不吃窝边糙,对于一个饿得已到死亡边缘的兔子,她还会去讲什么气节吗?就是
他不是孔雀的男友,他也有可能是燕子、喜鹊、麻雀的前男友,不是吗?
关隐达与他家是世jiāo,他爸妈,包括萧子桓都喜欢她,他在失忆前对她就非
常欣赏,两人也曾促膝长谈过,他对她也是关怀备加。
如果她向他走近,应该没有什么障碍吧!
她应该比他相亲认识的女人胜算大些。
只是,他会接受她吗?这是唯一的难题。
迟灵瞳是一个喜欢挑战难题的人,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
她打定主意,心中舒展开了,微微一笑,拉开门,东方的朝霞无比灿烂,有
些刺痛了她的眼睛,她缓缓眯起,掩上门,向江边走去。
似乎,她已经有很久没在早晨出门散步了。
他会来吗?她的心qíng不禁有些忐忑。
刚拐过小径,就看见萧子辰穿着白色的运动装往这边跑来。也许是心里多了
点别的东西,她看着他,脸刷地红了,眼神悠悠地转向江面。
萧子辰放慢脚步,解开手腕上的毛巾,拭了拭额头的汗珠,看了她一眼,很
仔细的。
“又熬夜了?”他问。
她摸了下脸,慌乱地问:“看得出来?”
“喂,免费看国宝呢!”
天,她出来时也没照镜子,应该洗个脸,化个淡妆的。她本来就没孔雀漂亮
,现在又丑了几份。瞧他假眉朗目,神清气慡的,如挺拨的杨树,自己这样象棵
矮趴趴的苦花菜,以后怎么成为一国人呀?
“写书很痛苦吗?”俊眉轻轻扬起,看她噘着嘴怨声载道的样,有些想笑。
“有时痛苦,有时快乐。你……今天不要上班,也起这么早呀?”
“我每天都这么早。”萧子辰一脸“明知故问”的纳闷。
迟灵瞳呵呵地笑,直叹气,这不是紧张吗,没话找话说,不然会冷场的。以
前,心里面坦坦dàngdàng时,她和他相处很自如,现在到象挺别扭的。
“喂喂,早起的鸟儿有食吃。你今天有什么安排吗?”
“没什么特别的事,要去书店买几本书。你脸色这么差,早点回去体息吧
!”
她本来想接过话,说可以陪他一块去书店。这下好,路给人家绪死了。
“哦!”她撇下嘴,“对了,上次我弟弟妹妹的病,还没谢谢你呢!”
“迟灵瞳,你不会是想给我送礼吧?”
“呃?”
“我经常向迟教授请教课业上的事,我有说谢谢吗?你今天好象特别的见外
,gān吗,想与我划清界限?我与孔雀分了手,我们就是仇故了?”
哪是啊,她想拆掉柏林墙,想跨越三八线,与他永结联盟呢!
“不是,我……我……”她张了张口,又羞又窘,不知该说什么了,无奈地
摆了摆手,“我不是那个意思。算了,我先走了。”
落荒而逃。
萧子辰拧拧眉,拉住她的手臂,“吃过早饭睡觉,会更香。来吧,我也刚拿
了稿费,但我要求不高,允许你铺张làng费。”
她象木偶似的由他拉进了早点店,稀饭依然是米粒是米粒、水是水,包子依
然是形状各异,老板现在还供应煎jī蛋了,只是煎得有些过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