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子辰呢?”他失声惊问。
“关伯伯,为了测老公的真心,许多人都会问如果我和你妈妈掉到河里,你
会先救谁?其实这是个蠢问题,一个不肯救老妈的儿子还值得爱吗?之所以这样
问,无非是寻一个心理安慰,想证明自己在老公心中是最重的而已,女人有时象
个傻瓜。我不要拿自己和未来的婆婆比,如果我和他的前女友同时遇到困难,我
想他会是陪在我身边,
不希望他有太过膨胀的责任和义务,不希望他太先人后已。不知是我太幸运
还是我太自私,我遇到的人太高风亮洁。所以我要让自己变得更qiáng大,不需要依
赖任何人。”
他敏锐地感觉到这孩子可能走进了qíng感的死胡同,“子辰不是花心的孩子,
我了解的。”
她笑,“这个我也很清楚,关伯伯,你一向宠我,这次再由我一次,好吗?
我真的有点喘不过气来了,如果再这样下去。”她的脸上露出无助的忧伤。
他看着她,心疼不已。感qíng的事是内伤,药物治不了,只能靠自身的免疫力
。
他是偏心的,虽然萧子辰是他看着长大的,他还是帮了她。
“只是对我一个人保密吗?”萧乎辰真的佩服自己,这个时候,他还笑得起
来。
原以为,两世为人,何其幸这,都能与她相爱。结果,还是成了两根平行线
。
“你多理解她,你们还年轻,有缘还会在一起的。”关隐达知道这话苍白无
力,可总得说点什么。
“她一向潇洒。”他点点头,驼色的大衣被风卷起衣角,不禁想起学生们挂
在嘴边的一句戏语:神马,都是浮云。
心,冷如冰窖。
爱qíng,再次与他错身而过。
生与死,又有什么区别?
“她有她的苦衷。”迟铭之刚刚把灵瞳和萧子辰误会一事说给谭珍听,谭珍
多少明白灵瞳这样做的无奈。
灵瞳骨折住在院里,裴迪声义无反顾地丢下她去香港。一次就让她心力尽疲
,再来一次,作为女人,都会怕的。
自卫,自爱,是动物的本能。
萧子辰扭头看谭珍。
“你们之间沟通有问题,两个人都要反省反省,不然谁也帮不了你们。”
他苦笑,他反省了,也明白两人要并肩偕立,掩手同行、彼此坦承,但她还
会给他机会吗?
第三十四章,花都开了(十)
恒宇大楼。
萧子辰走进大厅,有一刻的失神。
“先生,请问你找谁?”接待小姐身着合体的职业套装,露出规定的八颗牙
齿,微笑地走向他。
他不易察觉地倾倾嘴角,想起吴宇森拍的《变脸》,人的脸其实是一张面具
,换了另一张,就连家人也不可能走出来,莫谈这平时敬他如神的小员工。
“君牧远在吗?”他问道。
接待因他的直呼其名而证了一下,“先生是君经理的?”
“哦,朋友。”他暮地意识到自己的新身份,自嘲地一笑,“他若在,你对
他说我叫萧子辰。”当初,从香港回滨江,是君牧远送他过去的。
作为萧子辰的记忆,是从香港开始。恒宇公关经理和君牧远一直陪着他,告
诉他出了点意外,他的记忆有所丢失,但滨江方面的工作,恒宇会出面协调的,
尽量让他不要有任何损失。
他很诧异,他作为一个学木jiāo流的学者,怎么会和恒宇扯上关系。后来,他
以为是恒宇在做什么总善事业,他不小心成了那个幸运的人。
哪里是慈善事业,想来是因为他在裴迪声车中出的车祸,恒宇才对他负起了
责任。
君牧远很快就下楼来了,热qíng地握住他的手,很是微动。
“萧教掩,什么时候来青台的?”他把萧子辰带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萧子辰注意到他桌上的牌子写着“总经理”,笑了笑,君牧远看来是开迁了
。
“今天。”秘书礼貌地送上两杯咖啡,他淡淡地道谢,眼角的余光瞥到自己
从前的办公室是关着的,他的视线定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