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风光绚丽的夜晚,愉快的心qíng满天飞,连歌声都长出翅膀来了。反观自己,也
不是全然没有收获,最起码知道希宇心有所属,日后就不必战战兢兢担心他的骚
扰了。
歌声中,她接了两通不和谐的电话,一个是陈晨的,一个是孔雀的。
陈晨以无比沉痛的语气让迟灵瞳节哀顺便,“改府不知哪块手续没审批好,
听海阁项目暂时搁浅,土地竟拍日期延续。”
孔雀是愤怒的斥责,“丫,你回滨江,不找我却找找男人,居心巨测。”
她以无比愉悦的心qíng挂了电话,继续乘坐萧子桓歌声的翅膀,飞翔……
车从青台的出口处下来时,天已经完全黑透了。萧子桓建议去美食府吃火锅
,他的后备厢中有一篓人家送的大闸蟹,正好蒸了下酒。迟灵瞳摇头,上次吃了
两只虾,痒得她一夜都没什么能睡,她可不愿再冒这个险。
“又不要你出油钱,你怕什么?”萧子桓瞪她,好象迟灵瞳多不懂事似的。
“我怕嫣然恨我。别转弯,继续向前。”迟灵瞳打趣道。
陶嫣然娇嗲地回身拍了迟灵瞳一下,“乱说什么呀!也要吃晚饭的,一块去
吧!”
“我这人没别的长处,就是识趣。油
钱都不要我出了,我哪好意思再蹭人家白食,还挤在人家两口子中间。”
“我和嫣然不介意,你介意什么呢?是不是你在暗恋我,不敢面对我和嫣然
的恩爱,要躲起来疗伤?”萧子辰说笑归说笑,瞧着迟灵瞳面色苍白,也就乖乖
地先把她送回公寓。
迟灵瞳做出一幅苦相,“只听新人笑,哪闻旧人哭。衣是新的好,人是旧人
厌。”
“哪有旧人象你贼眼珠子滴溜溜转个不停的,看着就是欺负别人的主。”萧
子桓冷哼。
“你也知道我会欺负人,还敢在我们面前晃,还不快快闪人。停车!”宾士
再好,还是辆车,迟灵瞳按住心口,qiáng忍下晕车的不适。
“送你到公寓接下吧!”萧子桓不开玩笑了,神qíng严肃了起来。
“不,就在这让我下车,再坐下去,我怕我会井喷。”迟灵瞳拖着柔弱不堪
的身子爬下车,陶嫣然替她提着包,她接过,努了下嘴,“走吧,不送!”
“不要紧?”陶嫣然追着她问。
迟灵瞳已忍得眼泪汪汪的,话根本不能讲了,挥挥手,象个笨拙的老妪,慢
慢挪动脚步,走进小区的大门。
夜风一chuī,晕眩的感觉好受了些,可是喉咙口依然堵堵的,她苦涩地笑笑,
走了没两步,哇地一声,她蹲在糙丛边,吐得一塌糊涂。
她一会,她才qiáng撑着站起身,从包里摸出矿泉水净了净口,偷偷膘膘四周,
发觉没人发现自己,拨腿就跑,明天打扫卫生的阿姨不知会不会连八辈子祖宗都
给骂了去,唉,骂也没办法。
在公寓楼下,迟灵瞳的脚步停了下来。
黑色的车子与夜色融为一体,唯独依靠着车门的修长身影卓尔不群。他静静
地望向她正走来的小径方向,雕塑一般一动不动。然后,即使在暮色之中,迟灵
瞳还是看到了他眼中浓浓的笑意。
多久不见了?从周三晚上算起,到现在,不过是四天四夜,怎么感到象过了
千年百年似的?
裴迪声新剪了头发,衣着休闲,神qíng愉悦,如同沐浴在阳光下高大挺拨的雪
松。她又是蓬头垢面,衣衫皱乱,眼角还挂着泪珠,象一抹被严霜亲近过后的弱
柳。
她略带僵硬地抬头看他,在昏暗的路灯下,他俊伟的面容有一点点失真。她
一个平凡的小设计师,怎么会和这种完美的男人有jiāo集的呢?八点档的肥皂剧?
他讶异地扫过她苍白的小脸,接过她手中的包,“我有帅到让你目瞪口呆的
地步?”
“哼,我这是长途跋涉之后的短暂呆滞。找我有事?”再次看到他,心里面
有点莫名的喜悦,但讲出来的话却硬邦邦的。
裴迪声笑笑,不着痕迹地腾出一只手去牵她的,“没事就不能来找你?感冒
彻底好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