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罗gān,送安庆王回去吧!今日真的谢谢他,不是他,我们想破头也想不通呀,哈哈!安庆王,日后还要麻烦到你,小王先在此谢过了。”
魏如成脸僵僵地笑着,“不用谢,我又没做什么。”
“不,你今日真是大功臣。”萧玮和罗gān对视一眼,又放声大笑。这笑声让魏如成听得毛毛的,一种从未有过的不安让他的心又开始抖索着。
正文:二十四,愁因薄暮起,兴是清秋发 上
“谁道闲qíng抛掷久?每到chūn来,惆怅还依旧。旧时花前常病酒,不辞镜里朱颜瘦。河畔青芜堤上柳,为问新愁,何事年年有?独立小楼风满袖,平林新月人归后。唉!”不经意,又是一年chūn来到,细雨绵绵,落红满院。玉奴怅然若失地站在廊下,目光空dòng的望着院外。
“姑娘!你怎么站在这里淋雨?chūn雨寒心,冻了可不好。”随侍的丫头茗烟着急的声音从她身后传过来。
“不打紧,我身上衣服暖着呢。”她没有回身,幽幽地问:“卫大人来了吗?”
茗烟皱着眉头,好似没有听到问话,伸手拉住玉奴的手臂,态度qiáng硬地将她拉回室内,递过一杯刚砌的茶,用布巾轻拭着她微微淋湿的秀发。
“卫大人,卫大人,心里就装着个卫大人,自个也不照照镜子,姑娘,你看你这一阵瘦了多少。杏花楼里有几个象你这样傻的,不但得罪了妈妈,还又没有博得别人的专心,何苦?”茗烟抱不平地埋怨着。玉奴姑娘自从认识了那个状元公卫识文,三魂少了二魂,再也不愿陪任何客人喝酒聊天,整日满心满眼地盼着卫大人过来。那卫大人来到是常来,兴致来了,两人谈诗唱赋,姑娘也愿意弹奏一曲,相处得到也愉快,但这只是少时,大半时卫大人来这就爱喝闷酒,喝多了就开始对着姑娘絮絮叨叨地说着不知对哪个女子的暗恋。姑娘总是极尽温柔地宽慰他,毫不在意那份qíng意并不是用在自已身上。喜欢一个人到这个份上,真是无药可救了。
玉奴静静凝视着窗外朦朦的细雨,虽然身在室内,但是她的心,却象被这雨润得湿湿的,一直在悄悄地流着泪。她不知这样的相遇算不算是个缘,如不是,为何要相遇,如是,为何他心中已装下了另一个人。有一点庆幸的是,他喜欢的那个人并不喜欢他,她想陪着他度过这最失意的日子,也许有一天他会回头看到她的身影。一直以来都被众星捧月般,她知道自已有多美,没想到有一日,一个人常常来看她,却不是因为她的美,而是因为她的知心。这算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相识也近半年了,他依然陷在暗恋的漩涡中,无法自救。她等,一日日地等,一日日地猜,那是怎样的一个女子,清醒时,酒醉时,她悄悄地试探,但他从来不吐露一点。她不禁有点妒忌他对那女子的尊重和珍惜。她想不再理他,晚上下好了决心,次日清晨又早早倚着门,盼望他的到来。
一个专qíng的人一定是个真君子,她欣常他这一点,她终是无法忘了他。忘不了就守着吧,即使是个影子。
叩、叩!门上传来了敲门声。茗烟收起布巾,冲玉奴叹了口气,询问地看着她。这斯文有礼的敲门声,只有那卫大人。别的客人总是急急地想见到姑娘,一引进院来,就哗一声推开门,两眼溜溜地四处张看着,从不在意姑娘是否方便。卫大人来时,总要在门外停会儿,等开了门,才进来,然后便端坐在桌边,目不斜视,偶尔看看姑娘,眼中也是清澈如镜。
“去啊!”玉奴催促道,偷偷地瞄了下镜中的花容,脸色有些苍白,忙补了点胭脂。
卫识文一袭灰色的披风,大步走了进来,风从门内chuī开披风的下摆,显出里面鲜艳的官服。
“你怎么没有换件衣服?”玉奴惊讶地问。按朝中法规,身着官服是不能出入烟花之地的。
卫识文一笑,神qíng有些恍惚,“我马上要到城外十里亭迎接皇上回朝,所以也就没换。”
“那你怎么还到这里来?”玉奴责备地说。一边示意他坐下,茗烟送上茶,知趣地掩上门出去了。
“不是刚好走到这里吗,看时间还有些时候,便过来坐坐。”
她笑笑,然后叹了口气,“真的有这么简单吗?你从来不在办事时来这里,今日一定心中烦到无法自抑,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