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咏叹调(上)第二十五章 咏叹调(上)
不管我是要哭泣着
或是,微笑着与你道别
人生原是一场难分悲喜的
演出,而当灯光照过来时
我就必须唱出那
最最艰难的一幕
请你屏息静听,然后
再热烈地为我喝彩
我终生所爱慕的人啊
曲终人散后
不管我是要哭泣着
或是,微笑着与你道别
我都会庆幸曾与你同台
这一年的旧历年chūn节是在二月未,qíng人节是在chūn节前。
qíng人节的前天,高倩从海南回来了,本就很骨感的她变成了完完全全一个骷髅架,以前水灵灵的眼睛则成了两个大黑dòng,表qíng是死了。叶小榆看到那样,不必问也知道怎么回事。
从北京到海南,坐飞机二个多小时,其实就是穿飞船也无济于事,失去的已失去了。
感qíng不能太痴,要不然眼睛哭肿,出不了门,实在很麻烦。
高倩哭了一天,到了第二天傍晚,洗洗脸,化化妆,去参加演出了。北漂族存活那么难,要是稍有点随xing,不止爱qíng没有,饭也会没得吃,伤心是奢侈的,不是谁都可以为。她不需要别人的安慰和同qíng。她说,美丽的女子应该是被别人捧在手中,而不是用来安慰和同qíng。
叶小榆从不觉着自已是个美丽女子,也没尝过被捧在手中的滋味,她只知受了伤,只能默默消化,只能独自前进。生物都是有很qiáng的自愈本能,没有别人,也能活得好好的。
chūn节后,那群jīng英们就要出国比赛了,集训班的课程紧张了起来,她很忙,似乎还有一点怀孕反应,不很qiáng烈,早晨起chuáng时会有一点晨吐,吃东西不太香,不太想动。这样,她几乎是天天呆在屋内,天气本身也冷。
qíng人节这天,是周日。叶小榆出去买早餐时,在门边发现了一枝白玫瑰和一个小小的礼品盒,眼熟的包扎,与生日那天收到的系同一类。不用猜,也知是谁的。蹲下身,拿起玫瑰,含苞的花朵上还带着几粒水珠,天气这么冷,水珠没有凝成冰,显然人刚走。她叹息着打开礼盒,依然是一只展翅yù飞的天鹅,只是这次是黑色的。没有卡片,没有只言片语,一切都在无言中,也许是没想好写什么吧!
qíng人节对叶小榆来讲,只是三百六十五天里很普通的一天,她没有qíng人,不必送谁礼物,也没机会收到礼物。读书时,大学里已是很风靡白色qíng人节的活动,二月一开始,就有各种各样的宣传贴在橱窗里,邀请你来参加。本是两个人的làng漫时光,却炒得象时尚派对。这一切,她近而远之。qíng人节之夜,她一般会在图书馆呆到熄灯。回来时,星光满地,走在清冷的校园,心中飘过一些渴望,飘过就飘过了,她不会多想。
没想到,二十五岁的qíng人节,她竟然收到了第一份礼物和鲜花。而送礼物的那个人,却是她不能回应的。
黯然倚在墙壁上,她只感到有一丝悲哀,为自已,也为纪超。
“一支花,就失神成这样,那我这么一大束,你不会吓晕吧!”仲凯伸出手在她眼前摇晃着,怀里是一束芬芳的百合。
他虽然仍是满脸古板和冷漠,但对着她讲话时,他的话语无意就会轻快起来,蓝色的眸子中也会闪烁着星光。
“你何时上来的?”叶小榆微笑地看着他。
“上来时,你就傻了,我站了一会,你仍没看到我,我就只好出声了。呶,给你,节日快乐!”他还很应景似的在她腮边印上一吻。
西方人,这只是礼貌,她不当真。回抱了他一下,开了门让他进来。“qíng人节的鲜花是不是应该晚上送,才更làng漫。”她开玩笑地说,拉了他进她的房间,高倩凌晨刚回,才睡下不久。
“晚上是约会,现在是郑重。”他放下鲜花,没有温度地说,两眼打量着房间的一切,想不到是这般简陋,一张chuáng一张桌一张椅子,衣服都放在行李包里,似乎随时准备出发。
唯一的椅子给他坐,她含笑坐在chuáng侧。这么大的个子一进来,小小的房间内就没有空隙了。
“仲凯,是不是有事要告诉我?”她知道他不喝白开水,她又没别的,两人只能四目相对。
他是坦诚的人,对她更是,一句善意的谎言都不说。“嗯,昨天晚上耶鲁大学发了封邮件过来,同意你这个chūn天过去读书,也同意提供奖学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