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父在旁边看到贤王如此qíng态如此话语。心头一紧,忙看向女儿。幸好沈秋君面色平静,眼神清澈,这才放下心来,拳头却不自觉紧握了一下。
沈秋君与贤王已成仇敌,哪里还中他的美男计,况且贤王还一脸的血,再好看的笑容,也变得狰狞了,如今又被捆绑着,身上又是泥又是土的,远没有到达贤王所设想的玉树临风、英俊潇洒的境地。
随着沈秋君一声清脆的“好”字,银鞭便甩了出去,贤王疼得应声而倒。
贤王的侍卫再也看不下去了,急忙挡在贤王身边,夏良犹道:“王爷一时思虑不周,才有了这个误会,还请三小姐看到我们王妃的面上,手下留qíng。”
沈秋君看到夏良,不由气乐了: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偏要闯进来。
正愁没机会修理你呢,没想到就撞了过来,今天倒要为前世的雪柳报仇了!
沈秋君笑道:“你不必急,等我先与你主子算了账,再来说你的事qíng。”然后令人将贤王的人都拉开。
贤王咬牙转过身来,看着沈秋君说道:“你可以继续了,直到把你心中的火气都发出来,我都不会躲闪的。”
沈秋君笑道:“那就恭谨不如从命了!”又一鞭子甩向贤王的脸上。
贤王大骇,怕伤了自己的眼睛,忙向一边躲去,却仍是被鞭子抽伤了脸颊。
沈秋君讥笑道:“原来姐夫也是个怕死的,怎么就躲了呢。”
不等贤王搭话,便又是一鞭子,这次却抽到他身上。
等沈秋君要抽第四鞭时,沈父忙拦道:“够了,再这样下去,他就出不了城了!”
沈秋君这才做罢,又走到夏良身边,没头没脑地乱抽了起来,夏良倒算是个好汉,竟硬生生一声不吭地挨下了。
众人只当是沈秋君心头火气未消,拿贤王手下的出气,却哪里想到沈秋君是为雪柳报仇。
最后见时辰确实不早了,贤王一行人这才相互搀扶着离开沈府。
沈秋君觉得抽了贤王一顿,心里很是舒坦,舒坦过后,心里却又生出些担忧来。
她走到父亲跟前,担忧道:“经过今夜之事,我们沈家算是彻底得罪了贤王,若是他以后做了皇帝,也不知大姐的份量是否够他饶过我们一家!”
“你大姐的份量定然是不够的!”沈父说道:“若是够的话,他就不会设计你了!现在你大姐青chūn美貌,身怀六甲,尚不能阻止他对我沈家的算计,将来人老珠huáng,色衰爱弛,更加不中用了!”
看着面前一双儿女忧虑的样子,沈父不为以然地笑道:“如今皇上chūn秋正盛,至于以后如何,谁能得知,将来不管是哪个皇子为帝,我沈家都得夹了尾巴做人,此时就任人宰割,却是太早了些。只有千日做贼的,可没有千日防贼的,把话说明白了,先礼后兵,若他再敢生什么心思,可就怪不得我了!”
沈昭宁忙道:“可是父亲已经想好了对策了?”
沈父胸有成竹道:“你们只管过你们的富贵日子,一切有为父呢!”
沈昭宁兄妹只当父亲已有良策,这才放心地告辞而去。
沈父见儿女离去,笑脸便放下,转而皱眉:如今处在这个尴尬地位,哪有什么好对策,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虽说大丈夫能屈能伸,可也不能尽由着他人算计,有时还是要拿出宁可站着死不要跪着活的气节来,否则只会让贤王得寸进尺,经过此次的警告并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想来贤王也该消停一阵了!
太子昏聩,又与贤王撕破了脸皮,无论他二人谁上位,沈家的日子皆不好过,若是其他皇子……
就在沈父脑中闪过一个大胆的念头时,赵管家来回报:贤王已顺利出了城!
沈父便收了心思,让众人散去,自己也回了内宅。
沈丽君因为担心贤王,并没有十分睡,听得丈夫回来,急忙迎了出来,却见丈夫脸上身上带了伤,不由得惊慌失措。
贤王勉qiáng笑道:“不妨事的,只是些小伤,你先入内休息,有他们服侍呢!”
沈丽君如何放下心,定要亲自帮着包扎上药。
贤王拗不过,也只得由着她,命手下人都退去,一边又细细将此件事说与妻子听。
沈丽君听见说,是父亲亲自捉了丈夫去,让妹妹鞭打出气,又明言不会助着丈夫夺位,不由暗抹了眼泪,低声说道:“怨不得从玉总对扶玉不忿,扶玉是自小在父母跟前长大的,父亲对扶玉的疼爱,总是比我们其他几个子女要深厚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