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生齐家再是有大功劳又如何。一死一伤,不过得些厚赏,齐二公子却是废了,再也不能领兵,就算是不能影响大局。至少也能给贤王添些堵。
事qíng随着征东大军的进京,很快就明朗起来。
齐家公子与吴家公子。俱是世家贵族子弟,都有些恃才傲物,又分属不同的阵营,因了军功利益,相互间免不了口角争斗,最终吴公子激愤下拿刀砍下齐公子的右臂!
吴家与齐家算是彻底成了死对头,幸好太子薄qíng,贤王以大局为重,两兄弟倒还能保持表面的和睦。
蒋和岭仍是按着贤王的意思,给齐家兄弟报了大功。
吴家自然不愿意,便开始揭露齐家兄弟如何在军中拉帮结伙,培植势力,此次一死一伤就是为了军功,急功近利,才被敌伏击,险些带累整个征东大军。
齐家也不甘示弱,还以颜色,揭发吴公子如何贪生怕死,迎敌作战,从不向前,只知事后抢领军功。
因为事实确凿,蒋和岭面对皇上时,只低头不语,问得急了,只道:“臣也是不得以而为之!”
气得皇上破口大骂蒋和岭:“拿着朕的军队做人qíng,赏罚不分明如何治军!还指望着你能带出些年轻将领来,可你倒好,只知道在其中做好人和稀泥!”
皇上气极,其他将领皆论功行赏,只蒋和岭不仅不赏,还被下了兵权,回家闭门思过去了。
皇上又下令追封齐大公子为三品将军,齐二公子赏了一处宅子养伤,吴家公子则杖责二十军棍,永不录用。
太子本就知道自己大舅哥的德行,也没在他身上寄予什么希望,只着人送了些补品给他。
贤王心里却着实心痛。一下子损失了两个助力,齐家却什么好处都没捞着。
不过幸好自己手中还是有几个忠心的将领,等齐家下面几个小的长大了,再寻机会吧。
蒋和岭则暗松一口气,灰头土脸地回家闭门谢客,没想到明德将军竟在第二天就上门来看望他。
蒋和岭有些吃惊,笑道:“我现在还是待罪之身呢,邱兄竟敢如此大咧咧上门,也算是不枉了多年的兄弟qíng谊了!”
邱将军自斟了一杯茶饮下,怡然自得道:“我一个没了牙的老虎,本就不怕遭人猜忌,何况此次也是皇上授意,怕你心里委屈,让我来劝劝你!”
蒋和岭摇头叹道:“离了那事非场,我庆幸还来不及呢,怎会委屈!皇上的好意,我心领了!我当年也应学了你,躲了不去,否则哪会如此左右不是人!”
邱将军闻言笑道:“你也算是好的了,如今吴齐两家相斗,倒是把你给摘了出来!咱们几个老兄弟,如今最难过的怕还是沈侯!进退两难哪!”
蒋和岭冷笑道:“只知愚孝寡母,把个女儿嫁给一个有野心的皇子,偏自己还想做纯臣,不难过才怪呢!”
邱将军也点头道:“太子太过平庸,也怨不得其他皇子有心思。本来沈侯还有点小心思,如今口气也已大变,再过几年其他皇子长大,也不知又是什么qíng形呢!”
蒋和岭笑道:“让他们去斗,谁做了皇帝,我就忠于谁!我本还以为沈侯的眼光独到,贤王应是个好的,我已经得罪太子,助着沈侯也得个善果,皆大欢喜。可如今齐家兄弟折损在我这里,兔死狐悲,才骤然醒悟,皇子们个个皆非善类!如今沈侯已放手贤王,我这心里也松快些,免得不助着贤王,辜负了与沈侯的兄弟之qíng!”
邱将军也微笑,说道:“你我都老了,名利得失俱是浮云,安安分分,只求能保全家平安也就是了,自来卷入皇子夺位,皆非幸事!”
蒋和岭闻言,笑着举茶与邱将军遥对相饮。
皇上得知蒋和岭并无怨言,便也放了心。这些老将们,于他来说,并不只是臣子,而是曾同甘共苦的兄弟,且他们又都随分守时,大家一起安乐共享富贵,也算是谱一段君臣和睦的佳曲。
不久就进了腊月,无论贵族平民皆开始欢欢喜喜准备过大年了。
李瑶琴终于借了个机会说服母亲,要前去寺院为哥哥祈福。
那日李夫人自然是抽不开身的,只得派了家丁婆子丫头们好生护着女儿去寺院。
李瑶琴坐在车轿里呼吸着外面新鲜自由的空气,这段时间可真是把她给憋坏了。
闹得沸沸扬扬的金沈两家,以及后来吴齐两家的事qíng,都因李夫人管家甚严,过去了很久,李瑶琴才听说了点枝头末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