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王变了脸色,说道:“教出那样无法无天的女儿,他们还有脸上门来!难不成还要送个搅家jīng进府不成,他还真以为我能看上他家那点银子,下次再来,直接打出去,哼,这个仇,我早晚也要从他们王家讨回来。”
沈丽君忙道:“这件事将来自然要有个说法,只是那王氏已然bào毙,他们家心里必是十分害怕的,现在虽不指着他家的银子使,可自来一些不起眼的小人物,往往能坏了大事,全不如先稳一稳王家的心,免得他家被太子等人利用。”
贤王思索了一下,厉声说道:“也罢,你亲自去挑,务必老实本分,先摆在府中,将来新帐旧账一并和他家算。”
沈丽君眼皮一跳,忙忙答应下,又道:“那边家父子也回了京,却不见他们上门来,不知是个什么qíng况。”
贤王说道:“接下来有的事qíng忙,他们的事倒不急,免得皇上猜疑,他家女儿在我这里,我还不信小六有这通天本领,现成的皇亲国戚不做,反和他一条心。”
沈丽君听了这话,笑道:“这次皇上倒真是有兴致,竟召了所有封了王爵的,都到京城共享这盛事。”
贤王点头道:“如今四海一统,也是他老人家的不世伟业,自然要好好庆祝一番。再过几日建安长公主就要到了,皇上已命我前去接应,家里的事qíng就全jiāo给你了。”
沈丽君忙温柔应下,夫妻二人的关系倒有些要回到从前的迹象。
六皇子府仍是一如既往地闭门思过,只是借着出去采买时鲜菜蔬,得些外面的消息,这还是沈秋君上了心的缘故。
这日,沈秋君就自下人口中得知:建安长公主因贤王迎出百里地而心里欢喜,着实在皇上面前夸了贤王一通,皇上龙颜大悦,厚赏了贤王。
沈秋君不关心贤王的受赏,而是又一次确认道:“长公主是只身前来的,真的没有带她孙儿一同进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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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四零章 齐小侯爷
底下人答道:“倒不曾听说齐侯爷也进京,按理说这次也该来的,可能是有事耽搁下了,晚些时候再进京。”
雪香则笑道:“这话却说不通,他一个小侯爷能有什么天大的事,便是有天大的事,也不该由着老祖母一个人进京,祖孙二人怎么也该一同进京才是,倒真是件奇怪事。不过,想那小侯爷的年纪,也已然不小了,该不是成亲被拌住了吧。”
李嬷嬷则道:“这也说不准,这次如此重大的祭祖事件,长公主不来,别人更没有资格来参与了,说不得真是子嗣之事呢,所以只好长公主一人前来,不然断没有不在老祖母跟前尽孝的理。”
一席话,倒引得众人一片唏嘘。
要说在当下,皇族中最为风光尊贵的,莫过于建安长公主了,却也最是命苦的一个人。
建安长公主乃是当今皇上的长姐,庄氏一族在前朝世代镇守一方,太祖更是曾任过节度使一职,建安长公主也算是将门出身,既有女子贞静之美,又有武将虎女的英姿,故太祖便主将她许给好友同为武将的齐家为媳。
既是世家之好,又门当户对,夫妻也着实恩爱,然而前朝皇帝昏庸无能,又偏听偏信,由着那些佞臣们陷害忠良,在一次齐家父子回京述职时,也不知怎地就被参了个卖国通敌之罪,竟被问了斩,且要株连其九族,连姻亲庄氏都得了不是。要一同问罪。
幸好庄家一门忠烈,有目共睹,得众人求qíng,才只被降了职,将一家子都发到别处戍边。
而齐家尽数被拿问了斩,太祖虽心里着实疼爱这个长女,却苦于自身难保,此时也顾不上她了,因为是罪臣不敢久留京师。可怜当年竟连为她收尸的人都没有,也不知葬到哪个乱坟岗子里。
直到多年后,那些jian臣们见庄家有东山再起的苗头,怕将来遭了他的报复,再一次下手陷害,却不知太祖早就防备着。不曾中招,反因此拉了“除佞臣,清君侧”的名义起了事。
不过在那时的人来看,这就是明晃晃地造反,前朝皇帝也急调各处的兵将前去围剿堵截,当时战况极为险峻。太祖的两个儿子便是那时折了去的,排行老三的当今皇上还只是个十几岁的少年。就在他父子二人求生无门之时,却忽然有一队人马赶来击退了朝廷的军队,将他们险险救回。
这带队之人正是建安长公主。原来当时齐家被问罪时,长公主因怀了身孕,没有一同进京,出事后,长公主知道自家是被冤枉的。自然不甘心赴死,更不甘心丈夫百年后竟无祭祀之人。于是使了个金蝉脱壳的法子,带着那些忠心的家将,悄然隐遁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