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和岭此时也不知该如何作答,只得呐呐地笑了笑。皇上又道:“这姻缘向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中间到底还隔着他父母呢,朕可不敢随意作下她的主来,免得以后和朕闹别扭,这事只好由她的父母来作主了。蒋家傻小子。你没拜到真佛,现在还不快去求求贤王爷。”
蒋建平倒也机灵,听了皇上的话。急忙转向贤王,磕头道:“小的是真心爱慕兰郡主,还请王爷成全。”
贤王看到皇上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脑中急转,他倒是想立马就回绝了的。只是想到蒋家势力不可小觑,不想立马就给他家没脸。故笑道:“你快快起身,这婚姻大事乃是人生第一大事,糙率不得,虽说你一表人才又年轻有为,但本王仍需细细考察斟酌,现在一时不好答复于你,迟上几日再说吧。”
蒋建平心里有些失望,这门亲事本就是贤王先提出来,他本以为凭着自己今日的表现,双方会一拍即合的,如今看来是贤王恼怒之前的自家的推拒了,不过幸好贤王未将话说死,只要自己诚心求娶,想来还是有机会的。
蒋建平慢慢起身,退到一旁。
皇上此时倒仿佛似方才什么变故都没发生一样,兴致勃勃地将方才表现突出的侍卫们一一招到跟前,一番勉励后,又都提了职,赐下赏来,并令人赐下酒宴,一来兄弟们好好乐一乐,二来也是高兴大齐朝武将后继有人。
众侍卫都高兴地谢了恩,各武将们也彼此恭贺,更有那儿孙出了风头的老将们一个个喜上眉梢,蒋和岭亦是笑容满怀。
六皇子听说后,不由笑道:“贤王争取蒋家不成,势力达不到,这才想要拉下太子来,如今与蒋家联姻在即,太子也该放出来了。”
果然,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后,皇上醉醺醺地嚷道:“把太子叫来,这个不孝的东西,眼前这些英才们将来都会成为他主政的gān将,我都这把年纪了还陪着喝酒,他倒躲清闲去了,去,把他叫来。”
于是内侍便去了东宫传旨,酒宴上的众人也都佯装不知太子在思过中,仍如常进行筵席。只有贤王脸色白了一下,继而又恢复正常,仍是嘻嘻笑着与众人喝酒。
一时太子到了,他心中着实激动,实在没想到他不过才思过几日,便被皇上叫了出来,这一出来,前边的一切便算是过去了。
皇上也不等太子说话,指着他道:“去每一桌上都敬一次酒。”
众人慌忙站起道:“不敢劳动太子大驾,皇上赐宴,已是皇恩浩dàng,若再如此,我等的福分实在是受不住。”
皇上大笑道:“你们受得,正因为有你们这些流血流汗的老将,才有了大齐的今天,他身为本朝太子,以后的君主,自然要代表天下百姓感谢诸公,而今后边境平安天下太平,则要靠下面的这些小子们,你们说他该不该敬一杯酒?”
皇上一席话,说得老将们个个热眶盈泪,无声凝噎,齐道:“是皇上英明贤德,天下归心,臣等不敢居功。”
那些年轻的侍卫们则个个热血澎湃,看到太子当真下来郑重地敬酒,口中不说,心里却憋了一股子劲,誓要不负皇上及太子重望,做出一番功业来。
皇上父子们与新老群臣觥筹jiāo错,畅快淋漓,俱酩酊大醉才散了筵席,至于太子之事也不了了之,继续在朝中学习政事,封禅之事也仍旧jiāo由太子去做。
贤王回到府中,不由得失魂落魄,他现在真是恨极了蒋建平,若是蒋家先允了亲事也就罢了,偏要先拒了亲事再求娶,而且是在太子失言之后,怎能不让皇上起了疑心,就因为他这求娶的意外之举,令他最近的一番谋算努力前功尽弃。
倒是沈丽君本来是不看好蒋建平的,但当听说他在御前求娶女儿时,便转变了心思。
所谓易求千金宝,难得有qíng郎,如今看来那蒋建平倒是个痴qíng有担当的,况且有这么一出御前求亲的事qíng,他以后变心也得掂量掂量了。
贤王听了妻子之言,不耐烦道:“妇人之见,我看蒋和岭那老儿今天脸色不对,这必是那小子自作主张,将来女儿嫁过去,在他家人面前也讨不到好处,蒋家这力也难借。”
沈丽君笑道:“不提女儿乃是大齐朝尊贵的郡主,只说她的品貌才能,谁家要得了这样的媳妇也不知是祖上积了几辈子德呢,早就巴上来了,哪里用得着女儿去讨好别人。再则女儿嫁入蒋家,凭她的能耐,这以后蒋家可不就是与王爷共进退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