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君越想越心烦意乱,脑中一片混乱,一个字也写不出,她gān脆站起身来,走到一旁,静静品茗,以便让心平静下来。
就在这时,沈秋君听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只当是太子妃回来了,忙笑着起身相迎,眼中看到空白的纸张,心里已在打点要作何解释。
谁知门帘挑开,却是太子缓步走来,沈秋君不由微愣,却又马上回过神来,矮身见礼道:“见过太子殿下!太子妃有事出去一下,马上就回来。”
太子眼睛定定看着沈秋君,此时的沈秋君不同于刚出月子那会儿,脸颊虽没有那时的丰润,却又凭添了一丝楚楚可怜之态。
太子不由又回味起方才进屋时的感受来,那时沈秋君就这么俏生生地笑脸相迎,仿佛一位美貌贤惠的妻子正满怀喜悦与期待,等着深爱的丈夫回来一般。
太子想到此,顿时痴了:自己既然是天命天子,她有母仪天下的命格,可不就是命定的夫妻吗,怪不得每每看到她,总感觉不一样,况且又是这样一个丽人儿,倒真当得起母仪天下。
沈秋君迟迟不见太子出声,心中狐疑,抬头看去,便发现太子眼神不对,不由心中大骇,也不等太子叫起身,便站直身子,笑道:“听着外面似是太子妃说话呢,容我前去迎接一下。”
正文 第二六四章 虚清道长
哪知还没等到沈秋君走到门前,太子已经一个箭步挡在那里,笑道:“她还在小花园里摘花呢,一时半刻是回不来的,定是你听错了,瞧,外面哪有什么动静。”
太子说罢,又拿眼看着几个侍女,摆了摆手,说道:“都退下吧,这里不需要你们伺候。”
那几个宫女忙欠身退了出去。
沈秋君羞怒jiāo加,本yù趁机也往外走去,却又被太子阻住,不由得心中恼怒非常,两眼圆睁怒视着他,手已经悄悄摸得腰间的匕首。
太子见状,却倒笑了起来,他就知道沈秋君之时必是隐了真xingqíng的,此时看她粉面通红,一脸警惕的模样,一双明亮得似会说话的妙目凌厉地看着自己,与平日里大不相同,平白多了几分神秘与高贵,更引人不由地去关注,于是太子也不说话,只静静笑着欣赏难得一见的美人发怒。
沈秋君见太子此时态度和缓,也不想把事qíng闹大了,忙说道:“太子妃摘花是为了做脂粉,少不得我要跟去看看,免得采摘不当,白白làng费了。”
太子并不让身,仍旧笑着说道:“东宫不差那几朵花,我这里有几句话要与你说,咱们不如坐下慢慢说话,也好等她过来。”
沈秋君忙正色说道:“这样恐怕不妥。况且殿下能有什么话对我说呢?若是家常事,您处理国事繁忙,那些小事,只须让太子妃与我说便是了,如果是家国之事,我一个妇道人家自然不懂,殿下还是和我家王爷说吧,免得因为我不懂,传错了话。”
太子盯着沈秋君看了一眼,轻笑道:“我又不是洪水猛shòu,你大可不必如此小心谨慎。说起来。若不是当年的一时之差,你我早就做了夫妻了,将来总少不了你一个贵妃之位的,可惜遭小人暗算,少不得让你屈居郡王妃之位了。”
沈秋君见太子说话越来越放肆,不由后退一步。正容说道:“我在此多谢太子抬爱,只是这姻缘是月老做主,哪里是人力所为,人不能胜天,况且我自知自己福小命薄。当不起贵妃之尊,反会损了自家的福寿。再者如今时过境迁,都是这把年纪的人了。提这些陈年旧年,也实在无趣的很。殿下若真有话对我说,还请快言,不然被人看到,我固然万死不能辞其咎,只怕皇上也会对殿下有微词,将来获益的只能是贤王爷,还望殿下不要做亲者痛仇者快的事qíng为好。”
沈秋君认为自己这番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无奈太子不为所动,仍是一脸缅怀地说道:“孤心悦你久矣,当年也曾想去永宁侯府求娶的。可恨竟被老六从中算计,即便如此,我仍是不能忘怀于你……”
话未说话。沈秋君急忙打断道:“殿下慎言,须知隔墙有耳。这东宫中未必没有他人的耳目,这番话若是传了出去,您这是要取了我的xing命啊。太子的qíng意,我无以为报,只能日日烧香拜佛,乞求上天庇护您一生平安顺遂。况且,我现在生活的极好,殿下也该放心了。”
太子却摇头叹道:“是啊,你表面看着是过得不错,可惜内里如何却无人得知了。我当年想着你跟着我,也只能做个侧妃,要屈居她人之下,我实不忍心。正犹豫间,那该死的老六,一番花言巧语,竟让我以为你跟着他能得到幸福,这才不得不放手。可哪里知道老六竟是心怀鬼胎,不过是想着利用你罢了,哪里真如他外面表现的那般。可恨我也是近日才发现了这个真相,实在是后悔莫及,一时的偏差,竟是害了你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