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自然不知沈秋君的用意,只是大叹风水轮流转,心中颇为得意,不过也曾开玩笑道:“果然是牝jī司晨的命格,这就准备着将来矫召的事qíng来了。”
沈秋君暗出一身冷汗。以为被他发现,后见他只是玩笑,便哼笑道:“我犯得着矫召吗。你可是说过的,这天下可都是我的,我想做什么只管吩咐你就是了,还用得着我自己亲自写字?”
六皇子被驳得说不上话来,嘟囔道:“蹬鼻子上脸。”见沈秋君眼波一横。六皇子只得上前陪笑着指点如何把字写的有力,倒让沈秋君省力不少。
等到李瑶琴来讨字据时,沈秋君做过一回后,也就不在乎再做一次了,自然就痛快答应下来。
当然沈秋君也担心林家使诈,可现在她为了吸收力量。却有些顾不得了。
沈秋君再一次叮嘱雪柳道:“这件事你不用担心,不要告诉杨远,我自有主张。”
雪柳点头。又笑道:“这几天他可是忙的很,我便是想告诉他,怕也没时间呢。”
沈秋君听了,忙道:“这段时间事qíng确实多了些。”
雪柳遂道:“倒不是朝堂上的事儿,说来和小姐倒是和小姐有关。难道王爷没有给您好吗?”
沈秋君摇头,这段时间。六皇子不想她太费神,有些事上便只挑拣了来说。
雪柳便笑道:“小姐可还记得十多年前的木先生?正为了捉她的事qíng忙呢。”
沈秋君闻言一笑,想要忘了她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qíng,每每想起当年的难堪,总让人心中如扎了根刺一般,不过也幸好有她的那番奚落,这才让自己轻易避过一场灾难,如此倒是恩怨说不清楚,还是不听不闻的好,怪不得六皇子不对自己提起此事呢。
倒是她不曾在六皇子面前提起,却仍让他知道了,六皇子的这份细心让她感动之余,不免有些埋怨他不该在这个时候分了jīng力去做这个。
到了夜间,沈秋君就将林景周臣服一事对六皇子说了,只是不提字据之事。
六皇子还有些不信:“他向来看不上我,怎么会突然改了主意?别是其中有诈。”
沈秋君笑道:“许是兔死狐悲吧,他自然也知道贤王的离间计,他那里还有个李瑶琴呢,想到将来,心中焉能不凄凄?况且世袭罔替的国公爷,也不是谁都能抗得住的诱惑。不过凡事还是小心为上,你也多看着些,别让他给骗了。”
六皇子想了一会,笑道:“若真如你所说那样,怕也是定国公的主张。他与贤王决裂,自李瑶琴嫁给他那日起,就已经注定了的。偏他还窝囊那么多年,如今看来也算是有点血xing了。我会安排人注意国公府的一举一动的。”
沈秋君叮嘱一回,又道:“本该先和你商议一下的,只是话赶话的,就约定了下来,希望你不要怪我乱许。不过想来,他家已有御封的田庄地亩,以后不过就是多费些奉禄罢了,以后少养个妃子就有了。”
六皇子只瞅着沈秋君笑,沈秋君装没看见,又提起木先生的事qíng来。
六皇子笑道:“我倒是想为你出气的,只是现在那有工夫,只等事qíng有了结果再说。没想到她自己撞到咱们的人手中,我岂能放过这老天赐给的机会。”
沈秋君想了想,劝道:“我虽然在心中也恼她多事,不过细较起来,也不至于非要置她于死地的份上,依我看,就放了她吧,只不许她再出现在京城,两不相见两不相闻,也就罢了。”
六皇子遂道:“既然如此,那就依你,把她逐得远远的,眼不见心不烦。”
沈秋君闻言,倒有些惊讶,何时六皇子也如此宽宏大量起来,她还以为得费不少唇舌才成呢。
六皇子一眼瞧去,便知沈秋君心中所想,说道:“你说的话,我怎敢不听?况且以后我也是做大事的人了,眼界胸怀自然要比从前好些。”
沈秋君虽觉得这事上不似六皇子的行事风格,不过想到他或许对那木先生有所图,便也不再多问。
再说国公府中,林景周自妻子手中接过字据后,便细细看了一回,心中安定了:这确实是六皇子的亲笔和印章。
倒是李瑶琴心中却有些犯嘀咕,今生她虽没有看到沈秋君的字迹,但前世却是见过的,此时看来倒觉得颇有些相象,不过看着丈夫点头,又见字体确实是男子所书,便也只好丢开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