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承荣便道:“既然你有这个兴趣,一切都按你所说的去办吧,你左右也无事,正好打发时间。”
沈秋君想了想。又笑道:“不如你给这两次聚会取个称号以添些雅趣。”
庄承荣笑道:“我哪有那个才qíng,不过想来那些才子佳人们不过是几句酸诗几针绣活,就敢称才艺双全,我也少不得在玉姐姐面前卖弄一番。既然此事是玉姐姐一力促成,自然是以你为主,况又是母仪天下的皇后。自是群芳之首,百花之主,那便叫做群芳宴百花会吧。”
沈秋君得了庄承荣的恭维。心中暗乐,口里却道:“我都是半老太婆了,哪里敢在那些妙龄如花的少女面前称芳,到时还是以女儿的名义相聚吧。”
庄承荣见沈秋君口是心非,也不点破。只是笑道:“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只管说。”
沈秋君瞅着庄承荣狡黠一笑,又见庄承荣衣衫上有一点褶皱。便一边帮他抚平一边笑道:“不必了,我手底下的人多的是,这点子事倒不必麻烦你了,一来省得那些女孩心中再多了想法,再则天下美人何其多,chūn兰秋jú的,万一你看到眼中去,我岂不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庄承荣本看着沈秋君秋波流转脸带红晕,便已有些qíng动,又听她含了酸意半真半假地说了后面的话,再加上她玉手在自己身上游走,便也不顾青天白日的,一把抱起沈秋君来就往内室走去,口内犹笑道:“你只要想法子栓了我的心,不就什么事qíng都没有了吗?”
沈秋君忙挣扎着小声说道:“快放我下来,大白天,你就不怕被御史言官们知道,到时他们真指责于你我,又是一场难堪。”
庄承荣yù火一起,哪里顾得上这个,只道:“夫妻房中事,他们管得着吗,他们真敢啰嗦,我就砍了他们。”
殿外的宫人在外面只隐约听到帝后调笑之声,忙放下帘帐,退出殿后守候,心中虽艳羡皇后如此得皇上的宠爱,却不敢作他想法。
一来是沈秋君虽知道庄承荣心系于自身,不过因为太子等人尚年幼,皇宫中只他一个成年男子,那些有些姿色的宫人们未必不会打主意到他身上,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所以便借口为太上皇祈福,放出一大批宫女出去,留下的都是些没有多少姿色的或者年纪尚小的宫女。
这件事qíng也让众大臣颇有微词,无奈庄承荣仍是秉承他在安乐王府时的做法,后宫之事,他一概不cha手,只放任沈秋君来处理,对外只道:“宫中主子少,用不着那么多的人伺候,宫人们自幼离开父母亲人,如今年纪大了也该放她们回去尽尽孝道了。”
故如今在寝宫中侍奉的宫人不是年长的嬷嬷便是姿色平庸的宫女,再加上前段时间庄承荣极不满那日太上皇yù赐死皇后时殿中众人的表现,若是沈秋君不是疾言厉色镇住了众人,后果不堪设想。
庄承荣越想心里越不痛快,便要重重责罚当日当值的众宫人,幸好沈秋君及时劝住,众人才免遭一难,故皆对沈秋君感恩戴德,不敢有他想。
于是很快京城众人便得知:皇后以公主之名邀请众官宦之女前去参加群芳宴。
其实大家心中也都明白,这是太上皇之前为皇上选妃所做的安排,如今不过是皇后将主动权拿到自己手中罢了,如今看来这选妃之事倒是真的了。
一时家中有女儿得了邀请的人家有欢喜的也有担忧的。
那喜的是,说不得将来女儿麻雀变凤凰,得个妃嫔之位,自家便算是飞huáng腾达了;
那忧的人家则心疼将要把自家千娇百养的女儿送去那深宫中,只怕此生再不得相见,况且又有一个妒xing十足的皇后在那里,再加上皇上向来喜怒无常,xingqíng冷酷,也不知女儿将来进宫可否能寿终正寝。
不过此时倒有一家夫人虽没有能送到宫中的女儿,却在得知庄承荣要纳妃时,高兴异常,而这个不是别人,竟是当年因为马车被庄承荣做了手脚而跌断胳膊的石夫人。
说起来石夫人也是个好运气的,当年庄承荣yù将报复施加上她的两个女儿身上时,因为沈秋君的劝阻,终使石家免于名声败坏的噩运。
而石大人虽也依附于贤王,但在贤王起事时,他已经因年老体弱致了仕,而其子则因为年纪尚轻虽做了官,却无所建树,故不得进入贤王势力圈中,反倒在庄承荣上位时,没有受到牵连,又因依附于太子贤王的人倒大一大片,倒让他一个年轻后生有了出头的机会。